读完剩余的内容,郁玖颐再度沉吟:“嗯……”
看到这个表情,祁连近就觉得还有怪东西等着。他一直都不擅长社交,与她对话更是感到筋疲力尽:“还有什么问题?”
“有一点比较好奇。”她的双臂撑在桌面,“只是好奇,没有别的目的。”
有没有目的还是得听了再说,他示意她继续。
“你说你只准备有一个妻子,是特指法律上的吗?听着挺伟大,好像这辈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但其实也没有耽误跟我上床。那你和……”郁玖颐一下子没找到比较精准的形容,“我,有什么区别?”
也是鲜少能听见人说着说着话开始骂自己的。
“我昨天已经想过这个问题。”祁连近坦言,他还是自认和那种“谈感情一窍不通,下半身早犁出二里”的清纯大男孩不太相同。
“有什么结果吗?”
“有的。”祁连近点头,但他不太想在她面前坦诚。
本来以为他会如实相告,等了半晌,他却不再开口。
郁玖颐明白过来:“至于么,人生三百年,要是运气差一点,说不定活到三百五十岁。你这么早就把自己的所有退路堵死,可别最后赖在我头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追求。”祁连近不觉得遗憾,“我远在部队,就算勉强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也是聚少离多,其实一个人更好,只是祁连家需要个接班人。”
这样一说,这任务出现的时机非常巧妙,连合作人都如此完美,根本不用抢,郁玖颐绝对会把抚养权拱手相让,一次性解决他的两大难题。
大数据把一切都计算得恰到好处。
祁连近的目光重新落在郁玖颐刚刚编辑的那一行字上:“如果你真的有这个需求,我会尽量满足。”
说得好像他在忍辱负重一样。
郁玖颐撇嘴,那么多人里,就他事最多。
她摆摆手:“别太有压力,我看过你的身体数据,那种频率对你来说绰绰有余。”
说来就觉得奇怪,祁连近蹙眉:“我到现在还是没收到你的任何资料。”
他本来以为系统漏发,回信说明情况,又被告知没有异常,处理相关事务的工作人员还非常贴心地提醒他:“也许在相处之中慢慢了解彼此,会更有利于感情的磨合哦。”
乍一听很有道理。
那凭什么郁玖颐就对他了如指掌?连这种……体力的事情,都能看出来。
那份资料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郁玖颐感觉对面男人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不满,她还没说话呢。
“也许他们觉得你肯定会答应,所以没必要吧。”她耸肩。
实际情况明明是,她答应得更爽快,反而他经过一系列的心理建设。
这样显得不太像大数据撮合了他们,更像把他许配给了她。
“不过你要是对我这么感兴趣的话,”郁玖颐忽地挤眉弄眼,“我也可以把一些我喜欢的体位发给你。随身光脑自动储存了很多相关数据,绝对没有造假。”
正经不过三秒。
他才不会问那些数据都是怎么统计出来的,应对调戏的最好方式就是不给反应,祁连近只叙述自己的要求:“我希望我们可以循序渐进,从培养感情开始。”
“这么矜持?”郁玖颐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你们男人都一样,哪怕是路过的母蜥蜴也能感兴趣。”
不知道她是真的约会过这种人,还是纯粹说出来戏弄他,祁连近回答:“我不是那种男人。”
“他们可都是你的朋友。”郁玖颐保持相当高的怀疑,不怀好意的目光往别的地方跑,“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那种人不是!”祁连近咬牙切齿地打断。
他一直自认情绪还算稳定,没想到也有一天会被人硬生生逼得像个狂躁症。
看他终于破功,郁玖颐的恶趣味彻底得到满足,她大笑着仰身,躺椅受到压力而倾斜,双脚放到桌子上,手掌在眼睛前扇动,吹干泪花。
“我也没和那种男人约会过。”她说。
虽然她还可以再追问“具体哪些不是朋友”“谢道然是不是”“不对,你已经不算谢道然的朋友了”,但是那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会郁闷到夺门而出,秉承着做人留一线的原则,她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