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是一个无法说清的东西……
周淮先在这边岁月静好,凌岁穗那里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她听从江月的话,与一家人舌战群儒着,态度强硬地咬死了自己有男朋友,并且要安排他们见面。
凌母却是打死都不相信,是铁了心要拆散他们,就算是真的,她也要让他们变成假的。
下午五六点的时间,村子里正都是从田里干活回来的老人,凌岁穗根本不敢在外面大声说话,只好先挂了电话,打算回去再和她掰扯。
等她站在民宿的门口的时候,一摸口袋,完蛋,下午走的急,没带钥匙。
手机铃声又响个不停,吵得她头疼。
凌岁穗知道三言俩语说不完,只能先关了机,打算去找周淮先借用钥匙。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扇门前,可敲了几下都没有反应。
好在门是虚掩着的,她不过试探着轻轻一推便开了。
“周淮先?你在吗?”
工作室内还算亮堂,工作台上的台灯还开着,明亮的灯光之下,是一件已经修复得初见雏形的青花瓷。
是他上次修的那堆碎片。
在站在门口观望的凌岁穗看来,这不是已经修好了吗?
她依稀认出来花纹和颜色,好奇地靠近了几步,并未上手,只是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观望着。
从一堆碎片到一个完整的青花瓷瓶,凌岁穗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文物修复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过程。
这种感觉在亲眼所见之后的感受很不一般,之前她也只在手机里见过。
心里只觉得周淮先真厉害,他原来真的什么东西都能修好。
就是不知为何,她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就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最后实在是想不出来,她也决定不为难自己了。
不过……这个瓷器他修了得有两个星期了吧,从她看到的那天开始就在修了,他还有哪里没修好吗?
她又凑近看了看,心中忍不住感叹着:
周淮先不亏是一个严谨的人,细节什么的都把握的很好。
这下离得更近又借着灯光,凌岁穗发现这件瓷器可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其中几道较为明显的裂痕,已经损伤了其中的花纹,仔细看的话还是挺明显的。
她本不欲多看,只是余光正好扫到了一旁调色盘,里面还残留着周淮先为其调的颜色。
只是…这颜色不对,还少了一点蓝。
再偏头看着青花瓷瓶上花纹的颜色,她心中有了想法。
由于职业的原因,她对颜色很是敏感,再有就是凌岁穗这个人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她的手比脑子快,上手之后想及时止损已经迟了。
但又安慰自己,没事,周淮先大度的很,不会怪她的,她就调个颜色,又不动他东西。
本着助人为乐的美好品质,她最终还是在一格空着的盘子里随手调了调。
也不能说没费工夫吧,反正最终调出了一个她还算满意的颜色。
嗯,这就对了嘛。
genius,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genius!
调完后,她还满意地抱胸频频点头。
周淮先,你可不要太感谢我啊。
但怎么说这也是在周淮先的工作室,任何一件东西都比她贵,她其实是不敢乱动的,所以在调完后她也没再动他的东西。
要不是看到这个颜色调的不对,没忍住手痒了,她是绝对不会擅自碰周淮先的东西的。
她调完之后,还特意站得离他的工作台远了些。
只是现在手机也关了机,她百无聊赖地在一边站了一会后,对能等到周淮先这件事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便独自回了民宿。
在走之前,她迁就着周淮先的习惯,留了一张字条给他。
工作台上只有毛笔和宣纸,她平常连钢笔字都写不好,更别说是毛笔了。
就是活了快三十年了,自己也没写过几次毛笔字啊。
可她左看右看也是不敢乱翻,只能用现有的摆在明面上的东西。
画画她还可以,可是写字真的是为难她了。
故当下写出来的字,在她看来自然是惨不忍睹。
与其说是写字,还不如说是鬼画符。
这毛笔怎么这么不听使唤!她怎么就写不出来周淮先那样好看的字?
凌岁穗的脸皱成一团,不是很想让周淮先看到她的“书法”作品。
废了不少的劲,才将大致的意思写好:
周淮先我忘记带钥匙了,要是看到消息了,记得回家给我开门啊!
文毕,还要在末尾加上一个emoji的表情。
她又嫌字条单调,既然字写的不好看,那就画画来凑,在加上一张简单的小漫画对话后,她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