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怕。”凌岁穗嘴硬着接过:“就是你最近学的东西有点多了,和刚认识你的时候有点不一样。”
“你想说我学坏了。”
凌岁穗忙着贴暖宝宝,可不敢说这样的话:“没,我可没说,别污蔑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学这些不好?”
“怎么可能,你别多想。”
凌岁穗已经贴好,将外套放下认真道:“朋友之间不就是越相处才越了解对方,越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和江月也是这样过来的,你别看她现在和我一样疯的很,但其实我当时在大学宿舍刚见到她的时候,她文静的很,一句话也不敢和我说,你看她现在是这样的吗?人有那么复杂的情感,怎么可能会只有一面。那我还一会笑一会哭,一会发疯没素质一会多愁善感的呢。”
凌岁穗和他解释很多。
“嗯,你每次都说的很好。”
凌岁穗好不容易正经一回,说出几句有哲理的话,自己都在心里怒夸自己说得好。
面上却是不显,学着他,淡然道:“那当然,我社会学学得还是不错的。”
“是很不错,我得称你一句女先生了。”
“嘿嘿,那…叫几句来听听?”
“嗯……”
凌岁穗跟着他,左右追问着:“嗯?嗯?嗯?”
周淮先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凌岁穗女先生好。”
凌岁穗的要求他其实都可以尽量满足。
就是希望凌岁穗的闪光灯可以不那么闪就好了。
“再叫一遍嘛,求你了,刚才没录上。”凌岁穗也不装了,摆好了手机恳求他。
周淮先无奈笑笑,再次重复着:“凌岁穗女先生好。”
“嗯呢,就是这样,笑得开心一点。嗯,就是这样,可以了,回去给你做成表情包,一定很有趣,哈哈哈。”
她将刚刚拍下的视频放给周淮先看,二人跟在何静如后面打打闹闹。
应该单纯是凌岁穗在打闹,她憋不住几句就要贫嘴逗他,因为周淮先逗起来真挺好玩的。
一愣神的功夫,等凌岁穗想起来找人的时候,何静如已经不知道带着大丫跑到哪里去捡菌子了。
上午还说要一起捡菌子,嫌没人和她说话,现在竟不知不觉地又变成只剩他俩了。
正好现在没人,她没忘记江月给她发的任务,问:
“周淮先,我可以开个直播吗?”
“嗯。”
得到同意,凌岁穗低头玩着手机,开心地打开了直播:
“宝…”宝们?
就是因为她光顾着喊宝宝,一时竟忘了神,而后一脚直接踩空。
等等,这是什么?
脚下软趴趴的触感,让她犯了一阵恶心。
她刚才走得慢了几步,周淮先已经快了她两个身子。
凌岁穗站在原地不敢动,喊:
“周淮先!”
“?”
见周淮先回了头,凌岁穗慌张着说:“我感觉我踩到了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好恶心!”
周淮先没说话,往回走了两步来到凌岁穗身边:“没事,在草上擦擦就好。”
凌岁穗还是不敢动,等着周淮先来解决:
“我不会是踩到谁的粑粑了吧?是不是他们来采菌子的时候,没厕所就随地解决啊?你快来看看。”
“有可能。一到这个季节,来这边采菌子的外地人就很多,他们可能不太清楚,不知道厕所在哪里。”
她十分怀疑就是这样的,差点没跳起来,有些崩溃道:
“他拉就算了,还拿把松毛盖起来,谁这么缺德?一定是男的,只有男的这么没素质。”
凌岁穗最后一句说的激动,脚上差点又是一用力加深。
“你快来,你快来。”
“别急,来了。”
周淮先怕她一只脚站不稳,忙伸出一只手给她扶着,半弯着腰去看到底是什么:“抬脚。”
“啥呀?”她僵直着身子等了一会,闭着上眼恨不得连鞋子都不要了。
隔着宽大的牛仔裤周淮先握着她的小腿弯去看她的脚底板,默了一秒,情绪平淡地轻声道:
“恭喜你,中奖了。”
“中奖?”
凌岁穗听闻睁开眼一喜:“你的意思是说不是粑粑喽!”听说中了奖,她差点站不稳要亲眼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把着周淮先的脖子,也想弯腰去拾:
“我来采,我来采。”
“……”
周淮先一只手就能完全地握住她躁动的手腕,按下她的迫不及待。
“我是不是踩到什么特别罕见的菌子了?是不是能带回去,给我好好地补一补?听说野生的菌子特别鲜,炖汤最好喝。”
“你已经踩了……”
她的笑一下僵住:“已、经、采、了,是…什么意思?”
“不是人的,是狗的。”
“啊啊啊,狗的也不行。”
想起自己刚才还想伸手去掏,她顿感一阵恶寒。
直接一个飞跳到周淮先身上,呈现一个公主抱的姿势。
“你又故意的!”
“我没有。”怕她不信,周淮先接在后面默默再次重申:“这次真没有。”
刚才有,他是承认的。
“我不信。”
“哦……”
周淮先的视线跟着她,一起落在地上的褐色不明物体,坦言道:
“还有…这个真不能吃。”
“我什么时候说要吃了!”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