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自然是齐刷刷的一片应声。
拿了用具,这回项翛年三人学聪明了,脚下加快,找了三个不是太脏但也不是太干净的中间程度的犬舍。
在减轻干活负担的同时,也避免了成为没抢到相对干净的犬舍的人的眼中钉。
然而,在她们进入各自负责的犬舍,看清屋舍里面的主“狗”后:
“啊!我天!这么大的狗!”
“天呐!太可怕了!”
“我们竟是要打扫这样凶犬的屋舍!?”
“……”
此起彼伏的惊吓声,响彻在整个犬舍的上空。
里面的人疾步退出来,外面的人顿时也不敢进去。
恐惧的情绪容易传染,一时之间,在场没有人敢动,除了……项翛年。
由于项翛年之前,主要生活在对人宠友好、男女大致平等的现代世界,所以,时下,在普遍惧怕大型犬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中,在透露着惧意的宫女之中,她脸上的兴奋,就显得格外的,嗯,突出。
让留下来看情况也顺便镇场子的宋公公,把目光,挪到了项翛年的脸上,在看清项翛年面上明晃晃的高兴后,宋公公不由得思忖:
这小娘子……竟不怕猛犬?
项翛年其实挺期待的,因为她尽管生活在宠物盛行的时代,但奈何,家里长辈不让养,所以,她被压抑了许久的撸狗的心,在蠢蠢欲动。
那些个不敢进去的,想向宋公公要个法子,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结果就追着宋公公的眼神,看到了脚步已经迈进去的项翛年。
等了两息之后,也没见她尖叫退出来,有人等不住了,询问间带着嘲讽道:“莫不是在里面直接吓晕了吧。”
就在边上的朱媛媛和陶皎,担心的往项翛年那间犬舍走过去,往里面探了探脑袋。
里面,没有她们脑子里血腥的画面,或是项翛年被吓晕的场面,反而是一片平和:
项翛年提着打扫的用具,在里面走来走去,边上,是哪怕在卧倒状态下,看上去都很大只的猛犬。
那猛犬毛茸茸的脑袋虽然没动,但尾巴却跟着项翛年打扫的动作,不时一左一右摇摆着。
项翛年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嗓子,轻声和里面的猛犬搭话:
“诶哟,这毛飞的,跟个蒲公英似的。”
“你看着好威风啊,看上去像是德牧,你几岁啦?”
“不知道能不能领养你们这样退役的狗狗,到时候等我出宫……”
项翛年想着自己还得熬个十几年才能出宫,现在的狗狗根本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又丧丧地叹了一句可惜,几句之后,她已经单方面自来熟了,并且,给这只官职在她之上的猛犬,取了一个大雅的代称:
“旺财,你好惨呐……都没有玩具,这空空荡荡的,还这么小,连个飞盘都玩不了……”
并不知道猛兽园的动物时不时会被带出去放个风的项翛年,已经自顾自地脑补上旺财的悲惨生活了。
原本有一个威风名字却被叫做旺财的猛犬:“……”
在门口旁观了全过程的朱媛媛和陶姣:“……”
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也跟着走进于是同样目睹了全过程的宋公公:“……”
而叨叨了半天都没有得到旺财回应的项翛年,正好打扫到与门口相对的角落,她回身想对着旺财再来几句念经,结果,就看见了堵在门口的朱媛媛陶姣,还有宋公公。
很好。
全员目击。
羞耻啊。
“宋公公,您,有什么吩咐吗?”
项翛年大胆的,向在场官职最高的宋公公,发出了打破现场尴尬气氛的问话邀请。
“……我过来看看闪电,它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我时常会过来看看它,现在看起来它心情还不错。行了,你接着干活。”
宋公公在叫闪电名字的时候,特意加了重音,似在为被称作旺财的闪电叫冤,说罢,不等项翛年反应,宋公公转身就往外面走去,嘴里还一边催促着,驻足在犬舍门口不敢进去的宫女们。
聚在外面看热闹的宫女们立马跟着散了,在自己负责的犬舍门口踌躇着,最后还是一咬牙走了进去。
人群散去后,项翛年对着老神在在依旧窝在草堆里,不屑分过来一丝视线的闪电,道:
“旺财,原来你叫闪电啊?”
“他们给你取的名字可真威风,为什么叫闪电,是因为你跑得很快吗,还是追击……”
毛绒绒爱好者·毛绒绒面前i人骤转e人·变脸控制不住热情的项翛年,嘴巴叨叨叨的,说个不停,给闪电都说烦了。
只见闪电人性化的,抖了抖耳朵然后收起,侧头,左耳压在左爪傻瓜,再举起右爪,把另一边还能听见的耳朵,一并堵上,鼻子里叹出一记急促的鼻息。
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记忆,项翛年依稀记得,如果狗狗出现这种从鼻子里出来的叹气,据说,转化成人类的语言,就是骂的很脏。
项翛年:“……好叭,我闭嘴。”
郁郁的项翛年闭上了嘴巴,安静地干起了活来。
猝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闪电感到一阵不适应,它松开捂住耳朵的爪子,抬眼,往窝在墙角,浑身上下散发着失落的黑气,并一言不发的项翛年看去。
闪电眼中的项翛年,看上去比平日里照顾它的人要小上一圈,和军营里它见过的士兵相比,简直弱到不行,纤瘦的背影,几乎和扫把一边高的身形,让闪电,把项翛年归结到了需要呵护的人类幼崽行列。
即,闪电判断,项翛年属于自己的小弟。
骨子里流淌着负责爱护幼崽的德牧,叹了口气,起身,往项翛年那边的角落迈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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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小剧场。
闪电内心:
有什么办法呢,这幼崽要是哭起来还是自己要糟,赶紧哄好,省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