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说服了。
送走了要在新年第一天上班(好惨)的院长,我回去接待早早就过来玩儿的草帽剩下不那么傻瓜的半伙儿,一回前厅就听到熟悉的对骂了。
哦,马克思,能不能安排那两个人结婚啊。
为了保护房子,我只能去维持秩序,果然走进客厅就看到穿着粉毛衣可可爱爱的山治君跟一颗黑藻球激烈打——
等一下,原来其实我是色盲了吗?
“不要打架,打坏客厅要花很多钱修,”我娴熟地劝架,重点关注山治君,“而且我会生气,娜美也会生气。”
非常好拿捏,马上就乖乖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山治君热情地旋转过来吐露爱意然后抱怨索隆有多么讨厌自己只是无辜被牵连,旁边那个酷似索隆但顶着黑发的男人只是哼了一声。
“你是……”我的视线落在这个人左耳和索隆款式一模一样、只不过不是三只而是两只的水滴形金耳坠上,恍然大悟,“哦!是索隆君的哥哥吧!”还很大胆地猜测:“您是二刀流吗?”
“二个屁,我就是索隆!”
熟悉的中井和哉声音,没错了。
经过娜美的解释,我了解到圣诞节索隆的老师耕四郎先生受邀去国外的一个剑道大会做裁判,于是道馆和小弟子们就被托付给索隆照看几天。一群半大孩子碰上二十出头毛毛躁躁的师哥那和小鬼当家有什么区别,具体怎么回事娜美没有细说,不过看她同情的表情,索隆应该是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着勉强存活下来了,代价就是身心疲惫,外加被恶作剧+10086,连耳坠都被搞丢了一只。
“表皮擦伤我就不问了,一会儿给你拿瓶碘伏,”我的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他头上瞟,“你头发是怎么回事?”
经此一役,感觉索隆武道境界又突破了一层,一脸看破红尘的淡然,喝了一口酒:“那群小鬼用染发膏换了洗发精。”又喝了一口酒。
“也不算很过分吧,”罗宾微笑着,“只是普普通通的黑色而已。”
“是啊,换了我给他染个惊世骇俗的绿毛——”我耸耸肩,“哦对不起,你原来就是绿毛。”
索隆照常当做耳旁风,拿着酒瓶不知道去哪儿游逛了。
“三楼地板有个大洞哦,迷路时注意点儿别踩空了!”我姑且提醒一句,望着他的背影端详片刻,转回头对娜美说,“他这个发色看习惯了也还可以,要是原来的发色配这衣服怎么想怎么死亡。”
草帽一伙也去看乌塔的演唱会,也都是怎么看怎么精神焕发的打扮,索隆那红红黄黄的外套跟我家大夫那件简直像是从同一盘西红柿炒鸡蛋里舀出来的,看着就很下饭,区别于秀色可餐的那种下饭,是望梅止渴那种效果的下饭。
“是超时尚的定制款呢!”乔巴两眼放光,“娜美特意买给索隆的!”
扯蛋,娜美不可能给索隆买那么贵的东西,绝对是信口开河顺便大敲竹杠。
“账记到索隆欠我的钱里了。”娜美无情地补充,又提了句,“对了,我在那家店还看到特拉男医院那两个帽子小哥了,也买了差不多的衣服,一脸没安好心的样子……他们也要去吗?”
看不出来啊佩金和夏奇,居然连院长都敢坑,我就说怎么会有俄罗斯人如此好心不掺杂质地和德国佬交朋友,多少是要带点儿坏心眼儿的。
但是也没必要以牺牲另外一个无辜的俄罗斯人为代价吧。
“他们不去,”我想起那件衣服就心中一片宁静,感觉世俗的欲望都离我而去了,“罗和贝波要去,还有我。”
“所以那两件衣服是……”
“是的早上你来的时候没看见吧,那没关系晚上你就能看见了,”我朝天花板眨眨眼别让眼泪掉下来,“我好爱他,他穿成那个样子我居然还愿意嫁给他。”
娜美呵了一声:“那是因为你不在乎他穿什么,你在乎的是他不穿。”
“哇你话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好像人家是个变态一样!”我表示抗议,“你不知道罗有多涩——”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比起秀恩爱我更想听三角恋或者婚外情的八卦,如果没有就别聊了。”娜美无情地比了个叉,站起身示意我起来,“好了,去试婚纱吧,你不是——”
咚!
被突发的巨响吓了一跳,我们齐齐往门厅看去,看见刚才还不知道迷路到哪儿去了的索隆神奇地出现在地当间儿,举着酒瓶,诡异地凝滞住了。
“他……”我不确定地问,“不会是从三楼那个洞掉下来的吧?”
“说不准。”娜美说着,扬了扬声音,“喂!索隆!”
索隆把酒瓶举到嘴边喝了一大口,抹了把嘴,才回应:“哈?”
一切恢复正常,乌索普继续修理路飞弄坏的报时钟,乔巴继续研究蘑菇图谱,罗宾继续看书,只有布鲁克端着红茶杯悠悠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问:“索隆先生不要紧吗?”
“等等,”山治忽然问,“那混蛋从哪儿拿的酒?”
娜美指了指厨房:“碗架上面的橱柜。”
“怎么可能,”我说,“我家已经禁烈酒了,哪可能有伏特加。”
咚!
我们第二次探头,看见索隆一副标准的扑街姿势扑街了,手里还坚持握着酒瓶,酒瓶毫发无损,连酒都没有洒出来。
山治从他身上跨过去,拿起酒瓶看了看,又闻了闻,冷静地说:“打电话叫救护车,这不是伏特加,是基德用来清洗油污的工业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