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匠人,但应星没有像自己的同僚们一样待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反而活跃在前线,为损坏的机巧修复。在听到这个好消息时,他正在和一台搭载了小型摄像头的侦查机巧鸟斗智斗勇,闻言只是抬眼看了屏幕,就又继续开始工作。只有嘴角微微翘起的情况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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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在丹鼎司的住院部里。
腾骁亲自领着地衡司和天舶司的人去打扫战场,发放抚恤金,救治伤员这一件件的事堆积在案上,等着将军亲自去处理。
景元由于只是在后方呆着,没有受什么很严重的伤,但他还是被镜流提溜到了丹鼎司里去躺着。
理由就是在赶往镜流所在的场地时,吸入了高浓度的狼毒,尽管有防毒面具和解毒的丹药在,回来后还是得得好好查查有没有什么隐患。
“滴滴———”
“唉————”病房里,被强制休息的少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和其他的云骑不同,景元不曾担心过师父是否能生擒呼雷这件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镜流的实力。
罗浮上的最强剑士。
他担心是师父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毕竟是年纪大了,魔阴身也会随之蠢蠢欲动,万一…………
白发少年垂下眼眸,看着洁白的被单。这间病房是用镂空的木制窗棂做窗,可以让在病房里的人也同样能看见窗外的粉墙黛瓦,以及墙边的花丛绿草。
景元正兀自想得出神,连病房门何时被推开的也不知晓。
他微微侧头,突然感觉到自己身边坐下了某个风尘仆仆的人,腰上还佩着白玉的圆形佩。
来人牵住景元正在胡思乱想的手,将它握在手心,然后漫不经心,翻来覆去地看着他的五指。
“在想什么?”炔恣开口,语气懒懒的,“白珩去看镜流了,她一听说镜流活捉猎群的首领就忙不迟地踩最大油门地跑过来看你们,结果到了门口就又把东西塞到我手里说什么病人需要静养,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看着自己身边的唠唠叨叨的炔恣,白发的少年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些,近到他可以闻见炔恣身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洗衣液味道,和风尘仆仆跑过来沾到的烟火气息。
“…………最近怎么这样粘人。”偃偶小声嘀咕了几句。
“………………”
景元用自己的小指勾住炔恣耳边的一绺翘起来的黑发,把它抿到偃偶的耳后,“没事,就突然感觉到了时间的飞快。”
偃偶怀疑地挑起眉,“寿抵千年的仙舟人居然有天也会感叹这个?”
景元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越靠越往自己怀里滑的人的脸颊,手感极好,软乎乎的。
他们现在正坐在丹鼎司的病房里。
景元身着病号服,亲昵地和怀中的人贴贴。
“…………阿恣,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
“嗯?”偃偶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没什么,你饿了吗?"
白发的云骑骁卫抱紧了自己怀里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