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轻车熟路收下钱,他回了条消息说:
——嗯,等目前在办的案子结束后我回去。
发完消息陆行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开车准备回去,所以错过了他爸发出的一条灵魂质问——你一直没谈过对象该不会是喜欢男的不好意思和家里说吧?
回到队里,林渊和外面的几人匆匆打一声招呼后进了办公室,还把办公室门给关上了。
他拨了一通电话,想向旁人求证一下。
“秦姨,我想问你个事。”
“十分钟,快点啊,我马上要去开会。”
“我小学的时候有没有被人欺负过?”林渊飞速说出这十四个字,然后静静等待对方回答。
对方沉默了有十秒钟才说道:“好像有的,我以前听章雪提过两句。你小时候被人打得胃出血,差点死了。当年住了小半年院,还带你去看了心理医生。”
林渊摸了摸自己的胃,怪不得他从小胃不好。
有时候他都想感慨一下自己的命运多舛,小时候被人打得胃出血,五年前还被人捅伤了肺,留下后遗症。
“谁打的我?”
“我也不知道是谁,”秦局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是你和一个小男生闹矛盾,你们两个打起架了。我还听章雪说,当时你口袋里装了一把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折叠刀,要不是老师来得及时,你就犯罪了。”
林渊垂眸看了一眼搭在笔记本上的手,试图回忆起这场经历,但没有任何结果。他不带任何情绪波澜,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被救护车拉走,在医院住了半年院。康复差不多的时候带你去看了心理医生。”秦局说:“章雪本想直接给你转学,但你怎么也不肯去学校,就让你出院后在家休养了。好像是你小学毕业的时候她请了一天假,带你拍完毕业照就回去了。”
“我知道了,”出于私心,林渊最后问了一句:“那半年是她陪着我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不知过了多久秦局才说:“不全是,你妈妈太忙了,只能抽空来照顾你。”
“我理解她。”林渊如鲠在喉,他从喉咙里挤出四个字,握着手机的力道不自觉收紧,心中更是泛上苦涩。
林渊痛苦自己丢失了这段记忆,也害怕以后和老爸一样住进精神病院。
他那个时候真的想拿出刀伤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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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许菁洋拿着一份检测单往桌上一放,她说:“结果出来了,树里不仅有机油,还有百草枯。我已经联系相关部门把枯死的树清理了,可惜了那棵十多年的大树了。”
“百草枯!”周成惊呼一声,他笃定说:“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沈确说道:“那肯定,能搞到百草枯的人都知道百草枯的毒性有多厉害。”
陆行没有说话,他拿着检测单陷入沉思。白天他用手碰了一下树干。
“小区里的居民触碰到树干怎么办?”陆行突然想起可能不止自己碰过树,他正准备说让周成和沈确明天去筛查一下接触过树干的人,林渊出来了。
林渊听到了他们大部分的谈话内容,他镇静道:“别担心陆队,百草枯喷到土地上会与土壤结合钝化,失去作用效果。为了使树根迅速枯败,一定是注射在里面,表面是不会有的,所以人应该不会接触到。”
“这正是我想说的,”许菁洋补充道:“那边给出消息,树表面并没有百草枯,是注射到里面的。”
“注射器在外面随便买不到吧,应该只有在医院工作的人才能拿到注射器吧?”杨晓檬疑问。
“不,外面可以买到。”林渊说:“但通过正规渠道只能买到不带针头的。”
“除了医护人员,还有一类人可以搞到带针头的注射器。”陆行的眼神暗了下来,他说:“瘾君子。”
“沈确你去查监控,慧和你明天和周成一起去云天小区保卫科了解情况。”
上一起案件结束后他们清查了附近所有酒吧,抓获两个贩毒人员。上头的大鱼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抓到的两个人也是庞大贩毒集团里最底层的小喽喽,高层的消息一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