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比略:“那…那我应该谨慎行事,尽量避免犯错。”
屋大维摇头:“不,人是不可能不犯错的。”
提比略感觉屋大维正以为难他的方式教育他。
他略感不适。
屋大维:“人人都会犯错。只是有的错误非常低级根本不该犯,没人愿意替一个蠢货受罚。人应该为了伟大又有价值的目标牺牲。”
提比略:“是…我知道了。”
屋大维:“你呢?玛尔凯路斯?你猜忒修斯怎么想的?”
玛尔凯路斯:“对不起,舅舅。”
屋大维:“哦。我问你问题呢。”
玛尔凯路斯艰难开口:“他……我…我对不起他…”
屋大维一听愣了。
“开什么玩笑,他是奴隶,你对不起一个奴隶?!你居然敢说这种话?!”
屋大维脸色变得很快,几乎是瞬间黑了。
玛尔凯路斯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他道歉也不是认错也不对,总之就是不知所措。
屋大维手握成拳,又松开,再握成拳,再松开。
他看向被打奴隶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从原先的漠然变成了冰冷。
他右手微微抬起来,做了一个不明显的手势。
提比略见状,突然上前一步,从一个士兵腰间抽走皮鞭,打在了忒修斯的身上。
提比略:“这个奴隶肯定平时没少和玛尔凯路斯说僭越的话,父亲,我实在看不下去,我要亲自教训他。”
屋大维皱了皱眉,没说话。
忒修斯是个年纪还很小的奴隶,他和玛尔凯路斯同岁,是他关系最要好的随从之一。
提比略低声对忒修斯骂了两句,而后挥动鞭子朝他打去。
他挤到了执鞭士兵的身前,后者害怕伤到他只能退到一边,看向屋大维。
玛尔凯路斯不明所以,愤怒的大喊:“你,你怎么能打我的奴隶,你以为你是谁……”
提比略:“我是你的兄弟,玛尔凯路斯兄长。替你教训奴隶也是应该的。”
玛尔凯路斯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他四肢挣扎着想冲上来和提比略干一架。
提比略:“下回你可不能让尤利娅看见你找女孩了,为了外面身份低贱的女人伤了她的心多不好呀。”
玛尔凯路斯:“她什么都不懂,你——”
提比略:“那也不能做啊。小时候不懂,长大不就懂了吗?”
被抢了戏的屋大维无奈的叹了口气,脑海中一闪而逝的杀意也散到一边去了。
转眼间,忒修斯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没了生息的样子,提比略把鞭子丢到地上,开口:“父亲,他已经晕过去了。”
屋大维:“拖下去吧,找个医生看看。”
提比略捂着右臂小跑着回到了屋大维身边。
屋大维斜睨了他一眼,低声道:“都没用力,装什么胳膊酸痛?嗯?”
提比略:“……还是有点累的。”
忒修斯晕晕乎乎的被抬了下去,到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医生便连忙帮他处理伤口。
屋大维还要对玛尔凯路斯训话,把提比略赶走,带着人去了室内。
提比略呼出一口气,瞥了一眼在屋顶盘腿坐着打哈欠的鬼魂恺撒。
就是他刚才突然嘟囔了一句“这小子想杀人啊”让提比略瞬间警觉。
屋大维原本只是想给玛尔凯路斯一个教训,他明白如果把人打死了玛尔凯路斯恐怕要恨上他了。
但奴隶私底下和主人平等相待,称兄道弟,问题就很严重了。
屋大维:“你可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母亲,你唯独不可能对不起一个奴隶,玛尔凯路斯。他们的存在不是为了当你的兄弟,你有兄弟姐妹,你搞清楚。”
玛尔凯路斯:“我错了…”
屋大维:“为什么认错?认错是没有意义的,而且你知道你错在哪?你根本不知道。。”
玛尔凯路斯:“对不起。”
屋大维扶额。
他开始觉得玛尔凯路斯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废材,气不打一处来。
屋大维:“别人说的话你愿意听从,我要求你做的那些你却都不愿意做吗?”
玛尔凯路斯:“我,我没有。”
屋大维摸了摸他的头顶。
“奴隶们是你的财富,你的工具。你是主人,你有庇护他们的责任。你犯了错,有时候别人不能拿你怎么样,只能让作为你财产的奴隶遭受损失。如果你总是犯错,很快你身边就无人可用。”
玛尔凯路斯乖乖的垂头认错。
“你已经几岁了?玛尔?”屋大维说,“再有两年你就要去军营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敢让你去?还有以后更多重要的事,我能放心交给你办吗?”
玛尔凯路斯连忙开口:“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发誓!”
他生怕屋大维对他彻底失望。
屋大维摆了摆手:“得了,你去吧。去加倍的训练和学习。你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了,希望你说的话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