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白光,撕裂空气,带着呼呼风声。
西野的眸子里只剩下旋转而来的白球,钉鞋在地面旋起一道道沟壑,球棒挥动带起的风,与白光交缠在一起,最终还是乖乖进了手套。
用全身力气加快挥棒速度,却还是没有碰到球,这种时候都没有打出去,还算什么四棒啊!
“三好球!打者出局!”
西野勉力自己不要哭出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他抬起下巴,眨着眼努力控制泪水。
五棒円城莲司迎面走来,安慰的话没说出口,西野先冲他咧了下嘴:“拜托你了円城。”
“是!”
深负众望,円城莲司站上打击区。
他不认为本乡正宗比降谷晓差。甚至他觉得,本乡正宗更强。
作为投捕搭档,他和本乡输了一次。更准确的来说,是他输给了智将要圭。
“青叶,打出去啊!”
“円城,你能行!不要客气打出去!”
向前看,是本乡。他蹲守在待打区,面无表情,目光专注。円城莲司总是会为他的强大神经感叹,然后奋力追赶。
再向前,教练站在出口向他下发随机应变的暗号,队友排成一排,整齐的为他加油,他看到流下的眼泪,也听到了勇敢。
向下,本垒板后,在身体右侧就是智将要圭,一向冷静自持、游刃有余,此刻胜利在望,也没有一丝懈怠的谨慎。
目光移动,看向球场的中心,站在投手丘上的就是降谷晓。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到第一次见识到比本乡更快的投球,再到正式赛中的对决,可能是国中最后一次打席对决。
円城莲司双手举起球棒,闭上眼睛默念:来吧,我会打出去的!
最后一局下半场。
两出局,无人在垒。
一分差。
还剩最后一个出局数。
“play!”
观众或许认为,此刻胜利女神已经站好位置。判了青叶死局。但是,棒球比赛,从来不是这么简单的分出胜负。
高中棒球界一直流传一句话:九局下半二出局,才是比赛正式开始时。奇迹往往就在此刻发生。
国中虽然只有7局比赛,但道理是同样的。没有在裁判宣布最后一个出局数结束之前,胜负未定。谁先松懈,谁就先失去胜利女神的青睐。
默默支撑自己的亲朋、共同进退的先发队友、未能登场的候选者、还有勤学苦练,不甘认输的自己。
体育竞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场内因素和场外因素,个人因素和非个人因素并存。
在宝谷输掉的比赛中自省后,要圭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这点:棒球这不是比谁的速度更快,谁就能获胜的简单游戏。
所以,更要守住这一个打席!
守住,就是苫小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