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安心里已经认定眼前的皇帝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昏君,回答的没有半点遗憾,
“自然是想好了,草民才疏学浅,不配入朝堂。”
为了自己的前途放弃爱人算怎么回事儿,至于最初自己想要考科举出人头地改变命运的目标,
许玉安内心耸肩,
反正跟着昏君一样没前途,也不算失了本心。
……
“罗和县……”
许玉安去指定的机构地点领了差事,迷惑的挠了下头。
转头问刘本。
“这是哪啊?”
刘本以前经常做府里采买的工作,对周围一片都比较熟悉。
他听着这名字皱眉思考,
“这附近从未听说有这么个地方啊……”
许玉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千里之外?!”
许父噌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许玉安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被许父的大胆发言震的看了人好几眼。
直接骂皇帝,他们家是九族无人吗……
柳氏也被气得不轻,握着手帕的手将桌子拍了好几下,
“怎么人家的孩儿考上了状元就是养尊处优,我的孩儿考上了就被发配去了偏远的县区?!”
许玉安抿着嘴没敢说是自己选的,只是叫二位消消气。
“事情既已经定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上面通知了,三日后出发。”
说罢跪下向许家夫妇行了个大礼,
郑重的磕了个头。
"此事说来话长,虽是是孩儿惹了陛下不快才落得此下场,但玉安自认问心无愧。”
“辜负了爹娘期待,是孩儿不孝。”
柳氏每次遇到许玉安的事总容易掉眼泪,今日却一反常态,连手帕也成了装饰物。
“啪——”
许玉安微怔,慢半拍的捂住自己的半张脸。
柳氏伸手指着他,
“你是不孝!竟敢将我们想的如此龌龊!”
“娘…”
许玉安看着柳氏真生气,一下子就急了,向前跪行几步,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氏背过身去不再看他,许父站起身挡在他们中间,摸着自己的长胡子叹了口气。
“爹…”
许父叹了口气,
“我们当初对你是有很大期许,但此言的确不妥,难道父母爱子女,还要看功名几何吗?”
许玉安霎时无话可说,垂头时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相顾无言,许玉安又磕了几个头。
许父没有躲开,只是将磕完头的许玉安亲手扶起,
“千里之外,又是一别经年啊…行了,这两天在家待着好好陪陪我们两个老家伙吧。”
许玉安看着旁边脸色依旧不好的娘亲,鼓起勇气向前握住柳氏的双手,
“娘,对不起,我不该…”
说这些话惹您生气。
交握的双手被扒拉开。
许父撇嘴,
“干嘛呢动手动脚的,一边儿去。”
“…”
柳氏一脚踩到他身上将人推开,无语又嫌弃的剐了他一眼,
“缺心眼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