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念酒刚刚起身打算过去,就看见那边熙熙攘攘的人群相互讨论交头接耳,也算是热闹些。
不过在众人交谈之间,原本还算是相互交流结识洽谈的气氛之中却忽然冒出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也暂且打破了原先的局面。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麻溜的去活络下,在这边碍手碍脚的!”只是不巧,厅堂之中恰巧走出了一行人,领头的看着身高个子不大,但是却也有着些许身份,锦衣华服气势不输,虽是一副尖嘴猴腮的苛刻模样,到底是个精明之人。
那人见到多数人堵在比试台附近,也是随口就言语驱赶谴责着,好似百忙之中不胜其烦。
好似没有看过这么些乡野之人,那人居高临下的姿态好似狐假虎威,“瞧瞧瞧瞧、这次来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呐!”
念酒定睛一看就发现这家伙是刚刚的管事,刚才那番还不完,只是消失没多久,如今又来叫嚷来,要给众人一个下马威。
“看着还真是埋汰的很,也不知究竟是怎样才能够进得来!”管事说罢也是刻薄责问了一旁看守的侍卫,指责责怪,“也不好好看着、什么人都给放进去、乌烟瘴气!还倒腾出什么个事来、趁早盯着些收拾回得了!”
念酒听着他那言语,尽管知晓猜测得出是这同盟会之中比试的管事发话人,只不过万万没想到,也真会这样凑巧。
到底也第一次见到会有这般苛刻刻薄的人。
不单单的自己,就连在场的人听到他那番言语也是知晓有些不妥,容易惹得众怒,此刻也已经开始有人议论纷纷了。
这事情那管事未必不知,因此身后也跟随着不少随从,排场看着也不小,众人也因为他的身份所以不敢造次,勉强忍着些。
还真不知晓是不是特地过来下马威的,只是刚才似乎有人见到他,好似不甚撞见,回来的时候还着急忙慌的。
这样说来、要是被盯上可就不好了。
只不过那张管事接下来的人身攻击也是有些难听着的,更何况在看到在场的有几位女子时还多撇了几眼,不知晓是打着些什么算盘。
若说男子皆好颜色水粉,但这里边毕竟都是为了入同盟参与比试考核,还真少有水粉颜色的着装女子,多数都是有些能力才干千里挑一。
毕竟如今这个世道下面,若有女子能够觉悟,也算是百里之一,但凡能够有些作为或是举措大为,也算是世间独有,更何况是习武之人,还是道长等各行各业杰出者才能入内,可谓是平起平坐,皆为英杰。
只可惜这世俗本就将人定夺,尤其对待女子更甚,纵然无论拥有什么才能能力,志向远大,到头来别人所注意的,首先还是外貌身姿。
念酒纵然并非女子,却也知晓这秩序之下的不平等,到底心中也多了几份人性的辩驳斑驳,揣测勾结。
那管事说道自傲,但是看着他长相也不慎良善,真应了旁人那句尖嘴猴腮刻薄蛮狠,自然是就有些什么、也会觉得□□长舌哇哇指责的感觉。
只是这蟾蜍和□□,说起来也是有着很大的差别,一副说教的意味,显然不能招财进宝。
到底只是心里想想,念酒并未表明出来,现实当中仍然是蛙蛙得道,教训着一群志向远大空有抱负的三俩鹅。
“听听自个儿是什么个样子,别以为自个得道成仙,修道推举就能进这里边来,若是咱看你一个不顺眼,再捣腾出什么乱子,直接将你给赶了出去!”
别人不知晓他究竟是哪种,但是也能够从他的长相外貌看出来,这种尖嘴猴腮的人下来是不好说,还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在众人的所见当中,这所谓的张管事,在众人之中下马威后扫了几眼,心里也不知晓打的是什么弯弯绕的花花肠子,忽然咧开嘴嘲讽。
“说出去可别让人笑掉大牙,这一个个的乌烟瘴气乱七八糟,会又要一大群,还以为是哪里爬来的虫豸鼠苍,不堪其扰。”
那管事也是疑惑,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这人越多、那延迟的时间也就越长,多少是不爱的,心里更是因为方才的事情警惕,难免之后再倒腾出什么就不好了。
那都是钱啊,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给那些泼皮无赖送钱过去,到底是有些价值分辨的。
说来最初参与同盟也没有这么多,只是到后来的人也逐渐多了一些,各种借口都有,就是硬要闯的人大有人在。
张管事方才在外边拦下的不少,在里边的也不算少,虽比外边少了三分之二的人,到底也有很多还是能够顺利进来的。
他过去拦人自然有他的用意,毕竟好端端的给足了时间还来迟,他可不不会那么好说话。
纵然有些什么借口,或是苦苦哀求,张管事当然不会有些什么心中起伏,无非是觉得那些人有些可笑罢了。
这里边来的都是些小人物,真正见过世面的人才知道,这所谓的云泥之别,不过是浮游汉术。
此时此刻众人的心中皆有不同,纷纷揣测着道。
只是不知是奉了上面的命令,还是说他心中本就是有这样的心绪?
因为张管事打心底里看不起,因此眼下也起了几分故意刁难的心思,见到周围的人也都对自己议论纷纷,也是时候该好好教教他们规矩了。
“奉茶。”那尖嘴猴腮的张管事似乎还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晓究竟有多深的城府。
眼下还未命人搬来座椅茶案,也就有人主动献殷勤来,张管事也毫不客气,多瞧了眼那人没有动静,而后才趾高气昂和猴似的落座品茶,想必周围都是懂眼色之人。
那管事此刻正坐在那阴凉之处大摇大摆的品茗纳凉,看着众人游说暗言间喝茶交际,估计也是看看有些什么热闹的玩意。
他们尚且不知对方底细,但张管事能不知晓吗,早早就命人呈上那方才登记的几本册子,随意乱翻了下,也不多仔细看,就扔回了桌案前,好似嫌弃些什么。
“也该该说你们这些个,自个几斤几两什么底气是什么知晓吧?别真把自己当回事,那册子一翻都晓得你们怎么浑水摸鱼进来的。”
或许其中大多数人也都是寻常的出生身份,故而方才进来前考官已有登记估摸,那名册在间的人互相对视看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对方对半也都是半斤八两,于是多多少少也是在观察周围人的动静。
若是有些人毫不惧怕,也是明目张胆,也能够知晓起家中的蕴含底气,有的人选择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一下,也能够猜测得出。
“若要说来,你们这里边都没一个能比得上咱一根指头,所以还是沉稳些,别年轻气盛就知晓深浅底气。”
纵然有人不服,但是权利压制,单一个所谓的管事,在众人面前无非是嚣张了一些,也就能够将在场的人猜测个七七八八。
其实这并不是一种单向的,而是一种双向的,张管事在看他们的同时,他们也是在观察着周周的同龄和彼此。
他们猜测的并不比他少,毕竟他所站的只是自己的这一方角度,而他们所要考量的则是更多重的因素。
但无论如何懂得来说,个人的选择不同,因而如此,故而如此。
此刻。
“莫要轻举妄动。”青提奕只是默默按下端木上穆的手,看似无意般被遮挡在众人视线当中打量着周围。
而徐尚景只是不紧不慢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内与纳兰浅沫品茶,优于常人的修者修为早早看出那管事的几斤几两来,心中嗤笑。
同盟之人,甚至还比不过金丹修士,就将自己当个什么尊容似了。
而纳兰浅沫毫不在意,只是一门心思的到处游神,想必未将其放在眼中,转而逗弄花草间投入师兄的小筐,随即发出啃叶子的声音,又似动了一下,安静了下来。
在这期间有的人选择隐忍不发藏匿锋芒,有的人则选择蓄势待发,择机而动,还有的则是暗中揣测,权衡利弊,但也不乏有那些明目张胆或是正人君子的做派,私下暗自定夺。
在这种情况之下,傲气直率之人,勇武耿直之人反倒更容易成为刺头,便是好也能够变成不好的来,这或许就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世俗。
就是他们都知道预期在考量这些,倒不如多想想对方的人究竟是怎样的身份背景,毕竟这才是他们所可以在意的重中之重。
只是那心高气傲的人到底还是忍受不了这种没有来无缘无故的态度下马威。
因此有些什么不满?或者是别人的态度也表现得格外明显。
坐在那上边一目了然就能看清楚周围人的动向,多少能够分辨出来他们的态度姿态,从而得出大致局势了然。
张管事心知肚明,更是胸有成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等子事了,也都是一回生二回熟。
里边少不了有骂他的,还有唾弃他的,早就习惯了,多少还有些巴结赞誉的,惯会看人眼色主动表现的大有人在。
说来有时候真是奇怪。
这世道里面就算你做什么事情也都会有人议论,就算是做坏事也能被说成好的,若是好事情也会被说成、打压成坏的。
他反倒是对那些无压压的一大群人并不感兴趣,也只是在那人群之中吵架了几个较为出众的人,不单是多瞧了几眼,面上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来,似乎侧头和旁边的下人评论称赞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