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问题它倒是很干脆地回答了我:“前面两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她失踪了两年多我们才在你身上找到,要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寄生的、什么时间被寄生的,我们更无法得知。而第三个问题,是因为我们互相有感应。找到你后我们对你的身体进行了扫描,证实了她确实在你身体里。”
“那我之前是怎么回事,突然昏了过去是你们的原因还是它的原因?”
它看着我,先是没说话。我猜它一定是在考虑该怎么回答才能稳住我的情绪,在战场上对生死直觉的锻炼让我本能预感到是后面一种原因,虫母的寄生很可能对我的身体健康有影响,于是我追问它:“你们母亲寄生在我身上是不是对我的健康有影响?”
“我们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除了那些战斗的伤口,医生说你非常健康。你有感觉到其他不适的地方吗?或者说现在你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它说。
我刚刚来来回回在房间里找摄像头,除了扯到的伤口,确实没感觉到其他部位难受;但它的回答避重就轻,明显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甚至还用毫无关怀的语气将问题反抛给我。它并不是真正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它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想知道的和它在乎的不是同样的内容。
它只关心虫母的安危,而我担心的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现在的处境。
我想起它在之前那个囚禁室对我说过的话,我只是个容器,现在有命活着是因为它们还没办法安全地分离虫母。
如果它们有把握分离出虫母,我就该去死了。我看着它的眼睛,推断它拟人的外表下一定没有一颗会产生怜悯的心脏。
但是我现在还没死。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我对它摇了摇头,说:“我不能确定,我想让医生再看看。”
“好,我会让医生过来的。”它说。
这不是我想要的看诊方式,我希望能出去,看看是否有合适的逃跑路线。
“你的问题我已经全部解答了,现在开始,不要花心思闹腾,安静听话服从安排。”说完,它把手垂下来站起身。
显然它要走了。
我的眼角余光瞟到没有护栏的窗户,于是我马上开口问它:“为什么外面没有植物的气味?”我猜测从窗户逃跑的可能性。
“因为那是假的。”它走向我找到的那两个摄像头,分别把镜头转向房间内侧,“你没办法从那里逃跑。”
它一下子就看穿了我。
“你是这里唯一的人类,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走。”它扶完摄像头就靠近门,边扭开门把手边和我说话,然后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有些窄的白色通道,我的位置只能看到正对着的白色墙壁,通道是横向的。“还有,好好配合医生检查,医生也没办法判断撒谎的病人的病情。”
它这是变相通知我它会注意我在医生那里的小动作。它又堵住了我逃跑的一条出路。
可是我怎么可能放弃。在它关门前,我提高音量严肃地对它说:“我饿了,我现在要吃饭。”
“我会安排送到房间里。”它说完,没有犹豫地关上了门。我听到门上锁的声音。
我气愤地站起身,来回在房间踱步、观察窗外的景色,绞尽脑汁想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