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许久的长途奔袭之后,众人已然疲惫不堪,陈怀玦一回京就将自己的侍卫们赶去休息,自己却马不停蹄地直奔皇宫而去。
奈何他在勤政殿等了又等,却始终不见天盛帝的影子。
焦灼的内心加上长久的等待使得一向好性的他也忍不住对着内侍露出一副疾言厉色:“陛下到底去了哪里?”
小内侍吓得战战兢兢,吞吞吐吐道:“陛下……陛下……”
殿内有几个机灵的,已经悄悄摸摸溜了出去,赶着向总管禀告。
其实不用他来找,平安就已经是急得焦头烂额。他既得罪不起陈怀玦,又不敢进去催促和苏美人玩得正在兴头儿上的天盛帝。
眼看着勤政殿的内侍朝着这边跑来,平安也算是彻底死了心,再拖下去,只怕瑞王就要冲进来,想来想去,平安一咬牙独自一路小跑去了勤政殿。
平安一进来,就将姿态放得极低,先是行了一个大礼:“见过瑞王,瑞王万安。”
奈何陈怀玦正在气头上,毫不回应,平安有些尴尬,可是没得了话也不敢起来,只好在地上继续跪趴着说:“陛下昨晚就觉得身上疲累,今日更是头痛难忍,听闻王爷求见,陛下立刻便要起身接见,奈何精力实在不支。白白让王爷等了这么久,陛下心中很是过意不去,特地让奴才来向王爷解释。王爷若是有事要奏,或可等到明日上朝,或是交给奴才,由奴才转交。”
陈怀玦眼睛微眯,审视着眼前人:“你说陛下病了?”
“是。”
他暗暗施压道:“你可知道,诅咒君王是什么罪名!”
平安将身子压得更低:“奴才不敢!”
“本王有要事要与陛下商量,若是耽误了正事,你担当得起吗?”
“奴才自然是担当不起,奴才就算是有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糊弄您啊!奴才所言,千真万确!”
陈怀玦衣袖下的拳头越捏越紧,他忍不住闭上眼,忍耐了又忍耐,才终于控制住自己想要直直闯入寝殿的心。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一甩袖子,他干脆地抬脚离去。
总算是蒙混了过去,平安松了一口气,又颠颠跑回长生殿,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他就再也没有向天盛帝提起。
离开皇宫,陈怀玦本想直接回府,低头看到手里的盒子,他立刻改变心意,思索再三,还是调转马头去了太傅府。
晏廷锡已经许久不上朝,陈怀玦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门房跑进去没一会儿,管家就立刻将他迎了进去。
一走进正房,陈怀玦就闻到了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晏廷锡勉力倚在床上,身上披着的宽大衣袍使他显得更为清瘦。
“殿下请恕老臣……咳咳咳……不能起身请安了。”晏廷锡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咳嗽。
陈怀玦连忙亲自端起一杯水,扶着他喝下:“太傅不必多礼。”
晏廷锡缓过来一口气问道:“殿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太傅请看。”
陈怀玦皱着眉将怀里的盒子递了过去。晏廷锡颤颤巍巍着将盒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打开,眯着眼仔细看着:“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