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出现在赛场上时,观众席上响起了一阵喧嚣。可火龙比大家想象中的更难对付,塞德里克想方设法通过瑞典短鼻龙,人群就像一个长着许多脑袋的统一体,在尖叫……在高喊……在倒吸冷气。
巴格曼的解说使一切变得更加、更加糟糕。
“哎哟,好危险,太危险了。”……
“他这一招真够悬的!”……
“很聪明的办法——可惜没有成功!”
瑞典短鼻龙体型庞大,塞德里克在场上不断尝试各种不同的方法。奥利维亚紧张得攥紧拳头,一声不吭,连乔治精辟的点评也不回应了。大约十五分钟后,塞德里克终于通过了他那条火龙,抓住了金蛋。场上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确实非常出色!”巴格曼扯着嗓子喊道,“现在请裁判打分!”
裁判们举起魔杖向天空中喷射出一个个阿拉伯数字。
等塞德里克离开了比赛场地,第二位上场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她抽中的是威尔士绿龙。
同样的程序又开始了。
“哦,我不能肯定这样做是不是明智的!”巴格曼兴高采烈地大喊道,“哦……就差一点点!小心……我的天哪,我还以为她已经得手了!”
十分钟后,观众们再一次爆发出欢呼喝彩……
芙蓉也成功了。
接着是片刻的静场,等着裁判给芙蓉打分……又是掌声雷动……然后,口哨第三次吹响了。
第三位勇士克鲁姆·威克多尔登场,场上响起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呼,他要挑战的是中国火球。
“哈利是最后一个了,我想他肯定紧张坏了。”爱得莱德可以想象,此刻哈利肯定正在候场区里来回踱步、焦急难安,这种情绪可不利于他的发挥。
弗雷德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你挺关心哈利的嘛。”可是场上实在是太喧闹了,他的声音被其他观众的一阵惊呼淹没了——克鲁姆刚才表演了一个惊险的动作。
“你说什么?”爱得莱德放大了音量问弗雷德。
“我说!”弗雷德在爱得莱德耳边说,他们上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交流还是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你挺关心哈利的嘛!”
爱得莱德也伏在弗雷德耳边,“我把哈利当作弟弟!”说完就拿过他手里的望远镜看向场内的情况。
“非常大胆!”巴格曼在高喊——中国火球发出一声可怕的、石破天惊的尖叫,观众们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他表现出了过人的胆量——啊——没错,他拿到了金蛋!”
铺天盖地的掌声像打碎玻璃一样,把冬天的空气震得粉碎。克鲁姆的用时比前两位勇士都要短。
终于轮到哈利上场了!而他要对付的,是最凶猛的匈牙利树峰。
成百上千张面孔从上面的看台上望向哈利,他瘦小的身躯在场上显得更加单薄。围场的另一端,赫然耸立着那条匈牙利树蜂。它低低地蹲伏着,守着它的那一窝蛋,翅膀收拢了一半,那双恶狠狠的黄眼睛死死盯着哈利。
这是一条无比庞大、周身覆盖着鳞甲的类蜥蜴爬行动物。它剧烈扭动着长满尖刺的尾巴,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几米长的坑坑洼洼的痕迹。
观众席里发出鼎沸的喧嚣声,这些声音中有喝彩也有唏嘘。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哈利举起魔杖。
爱得莱德通过望远镜确认哈利的状态,她紧张得心悬到了嗓子眼,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另一只手已经挽住了弗雷德的胳膊。
“火弩///箭飞来!”哈利喊道。
所有人都等待着。
爱得莱德挽得更紧了。
终于,在一阵沉静后,哈利的火弩///箭从观众席朝他快速飞来。它飞进了围场,猛地停在他身旁的半空中,等着他跨上去。
“他成功了!!”爱得莱德兴奋地喊着,她放下望远镜转头看向身边和她同样激动的弗雷德。他们一齐朝赛场欢呼,“好样的哈利!”
人群里发出的声音更响了……巴格曼喊叫着……
哈利抬腿跨上飞天扫帚,一蹬地面,腾空飞了起来。他低头望着那一窝火龙蛋,辨认出了那只金蛋,它在那些安安稳稳躺在火龙前腿中间的石灰色伙伴中闪闪发亮。
他猛地俯冲下去——
树蜂的脑袋跟着他移动。
——又及时停止俯冲,腾跃而起。
一团烈火喷了出来,如果他没有及时避开,便会被喷个正着……
“我的天呐,他能飞啊!”巴格曼喊道——观众们都在惊叫和喘气,“你看见了吗,克鲁姆先生?”
哈利盘旋着越飞越高,树蜂的目光仍然在跟着他移动,它的脑袋在长长的脖子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如果他一直这样上升,树蜂肯定会被弄得晕头转向。不过最好不要把它逼得太狠,不然它又要喷火了。
哈利就在树蜂张开嘴巴的瞬间骤然下降,但这次他就不太走运了——他躲过了火焰,但树蜂的尾巴向他迎头抽来。当他转向左边时,那尾巴上的一根长长的尖刺扎进了他的肩膀,撕裂了他的长袍——
观众们失声尖叫和叹息。
弗雷德小心翼翼地看向爱得莱德挽着他的那只手,比赛场里的状况对他来说好像突然也不那么重要了。人群的声音变得忽大忽小、模糊不清,弗雷德脸上洋溢出一个十分腼腆的笑容——任何人都没见到他这么笑过——他们现在挨得很近,比在木桥边上时要近、也比魁地奇世界杯时要近。
爱得莱德戴着他的毛线帽,那帽子把她蓬松的头发箍得很紧。她鼻尖和脸颊因为寒冷的天气有些微微发红,嘴巴一张一合喊着为哈利加油的话。
那个熟悉的念头又出现了——弗雷德抿了抿他的嘴唇,脑袋里残存不多的理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去年就已经告诫过他的话——一定会吓到她的。
这时候他们身边的所有人突然呐喊尖叫、鼓掌喝彩,声音震耳欲聋。弗雷德不得不冷静下来。
“看呐!”巴格曼高声大喊,“你们快看呐!我们年纪最小的勇士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金蛋!好啊,这将会缩小波特先生与其他勇士之间的差距!”
“太好了!哈利成功了!”爱得莱德脸上绽开一个纯粹的笑容,紧张全都消失了。她转头看向弗雷德,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勾着他的胳膊,连忙抽回手。
“是啊,如果你坚持押哈利获胜我可就亏得家都认不得了。”弗雷德也很开心,因为根本没几个人押哈利获胜——但他是其中之一。可是他很快就又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迟疑,“你该不会是……”
“没关系啊,我喜欢德拉库尔那张上的星星,你还贴心地给它们画上了手和脚。”爱得莱德没回答他的疑问,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票,“重在参与嘛。”
弗雷德重新恢复了微笑,弯腰拿起脚边的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了画着其他三位选手的、空白的纸票递给爱得莱德,“这几张也送给你。但是别让哈利看到,他肯定嫌我们把他画丑了。”
驯龙手纷纷冲进场内平息树蜂的怒火。老师们在场地的入口处迎接哈利,他们都在朝他招手,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等哈利的伤处理好了,他再次回到了围场里,五位裁判要为他打分。
“8分。”
“9分。”
“9分。”
“10分。”
“4分。”
除了卡卡洛夫以外,其他裁判给的评分都算中肯。
“和克鲁姆打平了。”奥利维亚失望地摇了摇头,她发现在这个瞬间,她更希望哈利代表霍格沃茨获胜。
“塞德里克也很棒。”爱得莱德安慰着奥利维亚,她们和韦斯莱双子一起离开了观众席。
接下来韦斯莱双子还有的忙呢,他们要为哈利准备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如果爱得莱德也能进入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她一定不会错过他们把哈利扛在肩头的那一幕。
比赛发生的一切爱得莱德都写进了给小天狼星的信里,哈利顺利度过第一个项目一定会让他感到安心。第二天一早她带着信件去了猫头鹰棚屋,吉安娜正在打理自己乌黑的羽毛。
比赛的事情暂告一段落,距离她的15岁生日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