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通宵背资料吗……这也太刻苦了点吧?
秦善业不得不重新打量自己的亲弟弟,下巴处冒出了点胡茬眼下皮肤青黑和打工加班996的社畜形象越来越接近。
完蛋,这模样要是给妈看到不得唾沫星子淹死他?
没由来地,秦善业回想起前几天谢晏清发来的消息……
“谢晏清怎么没劝着你点?”
秦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直接问道:“最近我还有工作吗。没有的话我想请假。”
直觉告诉他秦牧和谢晏清两个人之间绝对发生了点什么,但是看见秦牧这个抗拒回答的态度也没有再过多追问,“多久?”
最近也是累了,请个一两天就当是放松吧。
然后秦牧的声音不咸不淡在他耳边炸出惊雷:“两周。”
“什么?两周?”秦善业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这才上班几天就请两周的假?真三分钟热度来公司过家家呢?
秦牧很淡地“嗯”了声,也没有主动解释要请这么久的长假是为了什么。
两个人僵持,秦善业最终败下阵来问道:“理由。”
这次秦牧回答的很快,让秦善业血压蹭蹭上涨:“不能说,但是我必须请这么久。”
这下把秦善业点燃了,他脾气上来难得对秦牧说了重话:“之前你要来公司的时候我就说了上班不是儿戏,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要玩,可以,我们从没管过你吧?你前两天信誓旦旦说要专心工作,妈那么高兴恨不得放炮仗。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得起妈吗?!”
“秦牧,你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长大?”秦善业指着秦牧鼻子直哆嗦,最后用尽力气坐回椅子上,极其疲倦地说:“你回去吧,明天不用来了。”
秦牧站在办公桌前,手指蜷了蜷,最终无力松开。
在秦善业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等秦牧真的离开公司后秦善业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偏偏人早就走没影了。
此时是七月中旬,烈日当空晒得秦牧两眼有些花,他走进花店带走一束白玫瑰,希望这能哄得爱人欢心。
昨天和谢晏清吵架了。
其实算不上吵架,应该是谢晏清单方面生气他最近晚上连轴背资料不听他的话。
当时谢晏清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良久,久到他身体都僵硬了视线才挪开。
离开时谢晏清没有说一句话,但秦牧知道他生气了。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急于求成是为了什么,无数次秦牧想开口。
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再等等吧,没几天了。
刚准备带着花上车,就冒出一道熟悉的声线制止住他:“秦先生!”
秦牧停下脚步,不耐回头。
大熟人。
何什么?
他语气不善地开口:“不是让你滚蛋了吗,你怎么阴魂不散?”
何文身体瑟缩了下,像是怕极了他发火。
“我,我……”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个话来。
秦牧白了一眼抱着花就要上车,却又被何文用手拖住手臂祈求道:“秦先生,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
现在不是八个月前,站在他面前的也不是八个月前的秦牧,他神情冷漠一根根掰开他用力到泛白的手指无情拒绝:“滚。”
“秦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上次你给我的钱我全都砸进医院给林少做手术了!”何文语速飞快,生怕说慢了秦牧就开车走了。
秦牧从何文这堆混乱的话里捕捉到熟悉的词,他掐住何文的肩膀反问:“林应辰?医院?你交钱???”
“是,是啊。”何文磕磕绊绊地回,心虚地擦过鼻尖。
“林少出车祸……我实在拿不出钱了。林家那边我也不敢去联系所以就,就。”何文仔细观察男人的脸色,只要注意到任何不对就准备拔腿逃跑,他还是克服不了心里对秦牧深深的恐惧。
“你知道骗我的后果么?”秦牧眼神冷下来,看何文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我真的没有骗你,林少现在就在我家,我也怕他出事啊,求求你了秦少,林少出点乱子我也担待不起我还要读书……”何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看不出任何表演痕迹。
说到这秦牧还是不信,林应辰出车祸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还主动掏钱给林应辰垫付医药费?
何文想到家里还在发烧的那位大佛急的团团转,下定决心把手机掏出来点进相册给他看。
“秦少,我真的没有骗你。”
照片上林应辰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背景纯白一片,一眼便知是某家医院的病房。
这下秦牧心里信了个七七八八,他坐上驾驶位对堵在车门的何文说:“上车。”
车辆疾驰而过。
他开的匆忙,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条路后方五十米处停了辆劳斯莱斯,车旁站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
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亲眼看着秦牧载何文上车离开后,那辆车的主人才把刚点上没多久的烟掐灭丢进垃圾桶背道而驰。
最后残留的烟味也被吹散,找不到任何曾停留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