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收拾已是下午,书辞火急火燎移回家,刚进门就要将妙玄叫来。
手机却没来由响起来。
“林谣?”
她接起,“喂?”
那头先是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嗽声,问:“你现在在哪?”
接通前,她想过很多种假设,可能找她问工作,让她回去加班,抑或是聚餐之类的,却没想过她只问地点。
莫不是公司有什么紧急状况,随机抓人?
“在家,有什么事吗?”书辞陈述事实。
“在家?”她重复道,好似不相信,“好。”
没有任何解释,也未安排工作,书辞刚要询问,电话就被挂断。
只剩她满头问号。
此时她却顾不上其他,毕竟赵婷那边紧急一些。
“妙玄。”
“来了来了。”
妙玄端着杯茶水快步而来,因着急清茶荡出又被她装进杯中。
往书辞边一坐问:“如何了?”
“你给我的书怎么没有治愈病症的法术?”
她盘算好了,既然神明不愿治,那便由她来学这些法术。
妙玄心虚似的摸摸鼻子,抿了口茶,问:“你学这干嘛。”
“任务受伤就不用麻烦你,万一延误你不还得去阎王那儿捞我嘛,不如教会我。”
“可是我只会治皮外伤……”她无奈,“生病有医仙,致命伤有上司。”
“那上次的脑震荡……”她想起被刘琴一棍子敲进医院时,不也是她医治的嘛。
“那是我顶头上司帮的忙,清音上神,人间执权者,所有凡间之事皆经她手。”她疑惑问:“原是你还不知道她?昨日不是才授了你止痛术。”
对于这位到底是谁,什么职务她并不在意,她只想知道谁能让她达成目的。
“无事,你已非普通凡人,非故无恙,不必学这。”
妙玄说的轻松,全不知书辞心中煎熬。
对她来说这只是蝼蚁,又怎知她眼中轻易可弃的性命是十几岁孩子唯一的亲人。
眼看没办法,她红了眼。
妙玄晃眼便将那微红眼尾看进眼里,无意识握紧掌心的茶杯。
“你拿着这个。”
她猛得摸出样式独特的黄符,快速塞进书辞手里。
“这是?”
“你别管,催动时将其叠起,莫显出符印,会有你要的东西。”
说着她咬了口嘴唇,闪身淡进角落。
书辞看着手心叠得整齐的黄纸,想不明妙玄是何表意。
是否是她情绪太过明显,被妙玄看出端倪。
或是听到她心声,妄图帮她逃脱规则。
可先前她还信誓旦旦说着不可干涉凡人命数。
不管是什么,她都只能选择相信,毕竟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把黄符盖入掌心,催动。
扑天的水仿佛瞬间渗入五脏六腑,她睁开眼,听到远远传来呼唤声。
“卿云?你师尊有何……”
少女面容熟悉,是曾助罗晓夺舍的那位神明!
看清来人,脸上泛出惊讶与喜悦,“是您!”波光映在她脸上显得亲切又温暖。
“您好。”书辞问候诚恳,水波流动让她多少有些凉意。
少女像是闻了她心声,挥退清水,摆出石桌茶点,请她坐下。
“您寻我何事?”
她亲自沏上茶水,又递上花糕,笑容甜得似灌了蜜。
书辞虽心思沉重,被她这么一盯却也不敢对上眼。
“叨扰您,妙玄给了我一张,说您能给我需要之物。”
对方单手撑着头,笑得嫣然,听着话也不多问。
依着妙玄所说,染恙寻医仙,那这位能予她帮助,便该是,“您是医仙?”
少女点点头,突然恍悟似道:“您还不甚熟悉吾吧,吾名灵生,小字春萌,师从三界圣手明月医仙。”
说着她拉过书辞右手,搭脉,又换上左手,长舒道:“魂魄渐稳,刚破新境,无恙,甚好。”
“灵生仙子,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灵生问。
“我以好友母亲,身患重疾。”书辞直言。
灵神抿唇,扫过书辞双眼,“在人间?”
书辞点点头。
“师父有言在先,百年不得外诊。”她说着攥紧手,露出为难模样,“她老人家神神叨叨的,说人间动荡,不让师门前往。”
听这一席话,书辞竟觉有些绝望。
“不过,您求了,本仙子定是要帮的。”她放下杯子,道:“今日灵草还未处理完,您将地址予了我,明日我寻了空便偷摸去,她老人家日理万机的,不定知晓我。”
书辞满眼盈光,不知该如何感谢,起身便要向她鞠躬。
灵生一把扶住,“别,修行不易,您放过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