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戈洛斯盯着她专心吃饭，两腮微鼓的样子，忽然轻咳一声，矜持地告诉她：“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带你去矮人王国逛逛。”

艾克丝猛抬头，双眼迸发出布灵布灵的惊喜光芒：“真的？！”

从她来这里起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高兴，安戈洛斯有点看呆了，脸上微微发热：“我说话当然算数，就是……”

他试探性地瞟她一眼，小声嘀咕：“你能亲我一下的话……”

眼看艾克丝嘴角的弧度有下落趋势，他赶紧大声改口：“我是说！今晚要做到我喊停为止……可以吗？”

艾克丝立刻恢复灿烂的笑脸：“可以呀。”

安戈洛斯捂着心口松了口气，经过相处后他发现艾克丝是真的变脸很快，有时候上一刻还开着玩笑，下一刻就能翻脸不认人，脾气真是坏透了。

他还是有点失望，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接受做/爱，却不愿意接吻，不过……今晚能得到满足也很好了。

今天大概是艾克丝真的心情很好，所以做起来也很认真，直到后半夜安戈洛斯求饶喊停了，她还有心逗他玩：“可我还不想停，怎么办呢？”

安戈洛斯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妥协地偏开头：“那你……继续吧，反正我不会被弄坏。”

艾克丝只是想在结束前逗他一下，没想到他就这么乖乖同意了，放在之前他应该会抗拒着大喊大叫，挣扎不配合才对。

这头龙的心思其实很单纯，因此情感也会轻易地表露出来，哪怕自己都尚未察觉，他望过来的眼神中带有温情与包容，纯粹到任谁来看都会深受触动。

连艾克丝都隐约感受到了这份情感，她的态度变得郑重起来，替他把汗湿粘在脸上的发丝拨开：“我开个玩笑，不做了。”

如果有人对她真诚以待，那她也不会轻贱这份心意。

安戈洛斯对她的转变有些不解，不服输地皱着鼻子：“做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哎哟不是啦，”艾克丝躺回床上，给两人盖上被子，“明天还要出门呢，我得保存精力才行。”

这个理由倒是可信，安戈洛斯明明浑身酸累得不想动弹，却还是要面子地强调：“行吧，不过我可是强大的龙，就算一直做下去都可以！”

“……”艾克丝真绷不住，不知道之前是谁鬼哭狼嚎的，她不跟他一样幼稚，“我当然知道你最厉害了，快睡觉吧，我困了。”

安戈洛斯这才心满意足地老实下来，一只手还非要搭在她腰上。

艾克丝提醒：“我告诉你，你再睡着睡着把我箍到怀里，我还会把你踹下床的。”

“知道了。”安戈洛斯不高兴地撇嘴。

二人真正睡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感觉就像眼睛一闭一睁，天就亮了。

艾克丝利落地收拾好自己，喜悦地哼着小曲，像个即将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来回转悠。

安戈洛斯过来给她披上一件毛皮大衣，认真叮嘱：“多穿点，外面很冷的，像你这种瘦巴巴的人类一不小心就冻死了。”

艾克丝：“……谢谢啊，你可真会说话。”

直到坐在龙背上，第一次飞出龙巢，她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原来龙的巢穴位于雪山之巅，刚一出洞口就有凛冽寒风呼啸而来，空中翻飞的雪花糊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艾克丝只有趴在龙背上减少接触面积才好受些，否则脸皮都要被风雪刮掉了。

不过龙巢里始终是恒温的，从没觉得冷过，或许是那层结界的效果。

“我很快飞出雪山就不冷了，你抓紧我。”安戈洛斯振翅一挥，在空中冲出数百米远。

从高空俯瞰景色还是挺美的，不过艾克丝没多少兴趣，她闲着没事地抠抠龙鳞，感觉摸起来像凉丝丝的黑曜石，稍微扒开一点才能看到被保护在下面的皮肉，她的手指正好能从缝隙伸进去。

安戈洛斯平稳的飞行忽然颠簸了一下，他磕磕绊绊道：“你、你别乱摸，有点痒。”

艾克丝坐在一对翅膀中间，换成人形大概是肩胛骨的位置，她收回手问：“对了，你巢穴里的那么多财宝是哪来的？”

因为尼罗图特意来偷，她才产生了好奇。

安戈洛斯随口回答：“以前有个国家每年都上供宝物请求我的庇护，时间久了我就攒下这些财宝。”

而他原本也没什么花销，就只是拿财宝当床垫用，是她来了之后那些钱才有了用武之地。

艾克丝追问：“后来呢？你现在还在帮忙吗？”

安戈洛斯顺着她的话回忆：“后来他们又想让我协同讨伐周边其他国家，我觉得他们敢对我指手画脚太得寸进尺，就不再管他们了，现在他们好像早就被邻国吞并了吧……反正在那之后我懒得再跟人类打交道，也不是很清楚。”

“这样哦，”艾克丝没再找别的话题，“什么时候到矮人族啊？说起来你之前绑架过矮人，我们不会被赶出来吧？”

“这次去的是另外的矮人聚居地，已经到了。”安戈洛斯降下高度，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降落。

原来在这片山脉里有好几个矮人族国度，想想也很合理，那应该也会有其他的精灵族据点吧。

艾克丝从龙背上灵巧地跳下来，觉得手背微微发热，随意地抬手看了一眼。

这个感觉，是赫里曼正在逐渐靠近，通过契约感应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