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棋强压着想骂人的心,尽量耐心说,"我听刘夜成说程远大中午那会儿就见不着人了,你们搞什么?"
陈亦鹤抓着方向盘的手愣了一下,才回应:"这我也不清楚啊,我也是过去赴约而已。"
好一个不清楚。
坐在窗边无语的江律师啧啧几声,依旧坐在车上没动,显然是答应了这场来历不明的聚会。
律师有一个非常敏感的点,对于各种各样的聚会都会猜忌里面的想法,更何况当年的郑源集体个个都走向了不同的方向,谁还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即使是信任偶尔也会提防。
前几年突然诈尸南阳初中聚会江棋就被坑了,曾经的一位同学碰见点是希望求助于自己,江棋看着对面人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便答应了下来,结果上来就是一道坑,差点把自己给坑进去,如果不是到最后一刻拿到关键线索,不然迟早坑到律师都干不了。
后来那段时间一直以来提防的都很紧,无论是谁都会带有些保留,直到真正没有危险的那一刻才会彻底放松心下来。
陈亦鹤也不是不清楚这点,大多时候为了引他过来参加聚会都会费尽心思了解里面的人是谁和什么目的,做到最安全。
好在车上的人并没有想为其他的事,欣然接受了这一切,看起来也是真的被饿到了。
"你刚刚回律师所是拿资料?不是说最近你在休假吗?忽然间又要接?"陈亦鹤问。
江棋无所谓看着窗外,心想着应该快要到地点了,顺口回应了一句:"休假归休假,我还是依旧要钱的,生活至上,我一次性一般都是接三四件,这一次只接一件很不错了。"
都是为钱所困为生活所奔的大人们叹气了。
"你们最近居然没有接新案子,这边终于能太平了吗?"江棋移开眼神,盯着方向盘问。
文南这一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那就是各种杂碎的违反社会的案子太多了,后面为了减少这种几率,经常会在各大学校和各大公司之中开展会议,作用没多大,只能做到一个科普的方面。
说上也是奇怪,这么多年杀人案这么多能查出来的凶手几乎都是个人作案,几乎没有查出各种大集团式的作案,这一种案子连绵不断,几年来突发率极高,好在犯罪现场布置的并不是那么完美,能找到线索也能轻松破案。
陈亦鹤刚进分局当片警那会儿便天天往外走,处理的东西多了非常容易麻木,后面自从破了一件大案之后便升到了市局那边,中间为什么调去市局江棋也不是这么清楚,唯独片刻记得的是当年市局明确有人要陈亦鹤加入。
"这只是我们组而已,其他组可没有这么好,隔壁组老黄那边还在处理新案子呢,今晚都别想着回家吃饭了。"陈亦鹤头稍微往□□,把车拐入了停车场,"有可能我就休息那么半天而已,回去就是加班了,到时候就不是我接你了,是你接我了。"
"放屁。"江棋说,"我车证都没有考,你是想让我无驾驶证开车撞人,把我亲自送去你们市局添加案子吗?"
"对哦。"陈亦鹤一脸恍然大悟,回神过来,"差点忘了你没考车证。"
一脸无语的江大律师终于忍不住翻了白眼,看着车门锁开了后立马开门下车,表情有些嫌弃地等着人下来。
饭店是程远认识律师的朋友开的连锁店,后几年大干起来火了个全网通,真正能预约上包间的根本就没几个,最后还是程远抓着点空子才预约上一间好的包间。
"你们可算是到了,无聊死了。"程远整个背往后靠,没了平时律师的那种精致感,懒惰地像只摊平了的树懒,有气无力地跟江棋打招呼。
陈亦鹤原地转了两圈,看着只有三个人的包间疑惑问:"他们这么晚下班吗?还没到?我还以为我们是最晚的。"
"问池时去,哪知道他们公司玩的是哪出。"程远抿了抿嘴,重新躺回下来,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快坐啊,有可能我们等到7点多还吃不了饭呢,先坐着先吧。"
江棋扭过头去眼不见为净,嘴里说了另外一句话:"长浪刚给我发消息了,他要来了。"
刚才平躺在椅子上的程远瞬间跳起来去开包间门,嘴里喊着我去接人,然后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了。
陈亦鹤:"……"
偏心,真正的偏心。
江棋低下头来看手机处理事情,干脆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程远这嗓门儿够大,快要到包间的时候里面的江棋和陈亦鹤都听见了他和陈长浪的话,听起来双方心情都不错,甚至有些激动。
两个人刚同时扭过头来看门口,门像有感知一样瞬间被打开,迎面走来非常有艺术家感的,就是陈长浪,后面还有一只狗腿律师。
"好久不见。"江棋简略的打了一下招呼,自己跟陈长浪至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接触了,陈长浪忙着绘画和学院里的事,几乎平时没有什么空趟到处跑,近几年来画出的几幅画都被卖出了高价,瞬间成了艺术圈的大红人,新闻报道,小编文章里大多艺术类的都会关于他。
陈长浪露出笑来,那颗小虎牙倒是显得他青春几分,"江哥好久不见,想你了。"
程远立马说:"偏心,你都没说想我。"
"滚,你是江哥吗你就说。"陈长浪嫌弃着把人推到了另外一边,坐到了江棋左边热情地跟他聊着最近生活上的事,即使是一年没见,熟人之间并不会有话题上的障碍,而是多了非常能提起来的新鲜事。
江棋不是那么喜欢怀旧,场上的人都是很清楚的,更加喜欢提生活上的新鲜事,瞬间场子就热闹了起来,伴随着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