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撇嘴,“行吧。”
好几天前,潘毅和她相约了今晚要出去吃饭,明琳出了大楼,坐上熟悉的轿车。
等她系好安全带,潘毅语气温和:“今天过得怎么样?”
往常明琳都是会细无巨细的谈起,现在她有些心不在焉,只留着一只耳朵听他讲话:“还不错。”
潘毅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切换了另一个话题。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有些敷衍,明琳打起精神,认真接话。
……
吃完饭,潘毅把明琳送回家。
深夜,他站在落地窗前门,觉得那并不是还不错的表现。
他调了她公司里监控,皱着眉看完,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不是职场的关系,那就只能是家庭的。
其实潘毅对明琳的家庭所知甚少,寥寥无几。
高中的时候,因为男女同学是两波团体,他没怎么和明琳交流过,只从班级同学的口口相传中,知道她有个温柔的姐姐而已。
后来重逢,只只知道她离过婚,相依为命的姐姐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给她留下一个侄女。
其他的,潘毅一无所知。
这也是出于他的固执,潘毅并不想从某个渠道了解她的一切,他想着某一天,她被他彻底打动,放下所有心防,主动向他说起人生的一切五光十色。
揉了揉不知道何时皱起的眉心,潘毅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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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风平浪静。
明琳原本急的火烧眉毛,她嘴上还因此长了个泡,她病急乱投医,甚至连最笨的方法都想过:出国。
她不信钱昊能一手遮天。
但奈何囊中羞涩,除非借贷,否则她根本想不出她和南葵能在异国好好生活的法子。
一时半会没想到一个解决办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钱昊没有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像是死了一样,明琳惴惴不安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他那个人本来就阴晴不定,想法捉摸不透,想一出是一出,能松口放她走,也没有吃回头草的道理。
结婚后明琳就知道他身边有数不清的狂蜂浪蝶,艳丽的、娇媚的、清纯的,应有尽有。而且钱昊也乐于和她们谈情说爱。
随着日子风平浪静,她侥幸的想,可能,可能他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呢?
……
又做了噩梦。
这样的梦魇,她一年前还很熟悉,没想到现在又死灰复燃。
南葵再一次从半夜惊醒。
窗帘紧闭着,像是一场还未开场的帷幕,空气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南葵开始回想,她刚刚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什么呢?
哦。
她想起来了,从模模糊糊的印象里想起来了。
是她十四岁的生日,吃完小姨给她买的蛋糕后,在十二点钟声还没响的时候,在他们房间里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里面发生了什么呢?南葵迟缓的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脑袋里突然充斥着女人尖利的尖叫声,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她捂住耳朵,不知何时,眼眶里多了一包泪,泪水顺着脸颊无知无觉流到下颚,滴到了被子上,洇开豆大点的湿润。
大口大口吞着呼吸,剧烈跳动的心脏不知餍足的争夺着氧气,每一下颤动,南葵都感受到了。
静了一会,也酝酿不出睡意,眼睛干涩。
她胡乱打开抽屉,倒了一颗安眠药给自己。
一夜好梦。
一睁开眼,又开始重复着上学的时光。
南葵在学校里过了平常的一天。
李巧乐看她最近都不捣鼓她那本日记了,有些奇怪,南葵笑笑说,因为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冬天真的来了,在某一个寒风侵肌的早晨,大家不约而同的穿上学校的棉服。
冬天和夏天没什么区别,都一样让人难熬。
桐市是南方城市,冬天没有雪,只有瑟瑟刮向脸颊的寒风,昼短夜长,等到放学,天都完全黑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学校的路灯还没有开,黑天摸地的一片。
南葵背着书包,慢慢走在校道上。
她的身影似乎被墨色一寸寸侵透。
祁凭插着口袋,脑子和心在连日的默默无言中,难得达成了一致。
他追上去,拍了她的肩膀,女孩回头,他目光如炬,带着几分笃信,“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