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朝行戏份不多,在剧组呆了不到一个月,十二月初回的学校。
初三上个月开始上早读和晚自习,早读七点开始,晚自习到晚上七点半。
两人的时间彻底不一样了。
早上何曦言起早点没事,晚上出门就难了。
他这段时间表现不错,随堂考的成绩也让老何没话讲,但他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都能找着理由出门。一次两次还行,三次四次老何脸色就不好看了,如果每天晚饭后就出去,他家老何准得发疯。
但最可气的还是付朝行!每天放学不等何曦言来他就自个走了,似乎被霸凌的不是他一样。
在某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当何曦言再一次被他家老何拦在家里,在阴沟里憋闷了快两个月的腌臢硕鼠,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肮脏邪恶的念头,在黑夜的遮掩下,再次爬了出来。
这次的地点不再是学校操场的角落,付朝行被带到了一处隐蔽的死胡同,周围堆放着久未处理的垃圾,路面流淌着恶臭的脏水,恶鼠和臭虫泛滥。
付朝行被人死死握住后颈按在污渍斑驳的墙上,一双糙手在他身上的每个口袋都摸了个遍,一个钢镚都没找着。旁边的两个同伙一个守在胡同口,一个拎着他的书包仔细翻找,在确认一无所获后,气得将书包像扔垃圾一样,甩到了一边。
握住他后颈的人一把将他转过身来,紧紧地捏住他的脖子,抬手毫不留情地啪啪啪拍着他的脸,阴狠地说:“□□崽子挺厉害,找老师告状是吧?那就别怪哥哥们不心疼你了!”
他转头示意那两人过来,付朝行又被他们正面按回墙上。他双手和后腰都被他们狠狠制住,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到最柔软的某处骤然一阵凉意,他才惊恐地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整个人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妈的,动什么动!”为首的那人一巴掌拍在没有衣料阻隔的部位,嫩弹的触感刺激得他更加高昂,急不可耐地去扯自己的腰带,痴笑地说:“今天哥哥们让你尝个荤!他妈的,这段时间上个破晚自习憋死佬们了!”
“我操你妈!”一声巨吼打断了几个人的动作。
付朝行的脸被他们狠狠碾在墙上,看不到另一边的状况,但那声惊呼太熟悉,仅仅是出声的瞬间他便全身僵硬的再也无法动弹,整个人绝望得恨不得能钻到地缝中去。
在场的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劲风迎面而来,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木棍重重砸向了一人的头侧,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就蜷缩地倒在了地上。可想而知来人到底是有多愤怒,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力气。
何曦言的怒火几乎要掀翻他的天灵盖,握着木棍的手止不住地颤栗,青筋都暴了起来。如果说之前这几个败类的霸凌行为只是让他愤怒,此时此刻,在猝不及防地看到那梦魇般的一幕后,他内心充斥的是完全的后怕和心悸。他不敢想,倘若他来晚一步,付朝行将会面临什么。
付朝行一直让他别打架,但现在他只想使用暴力,想听到□□被重击的闷哼,想看到他们的鲜血,想嗅到他们的恐惧,想将憋闷在他心肝肺的浊气全部发泄出来,让他们往后此生想起这段经历、想起付朝行,不再是霸凌他的快感,而是如他般深深的梦魇。
三人组中的一个现在已不再构成威胁,但其他两个并不是善茬。他们在同伴的哀呼中回过神来,抬脚将付朝行踹到一边,两个恶霸在身高的绝对优势下,将何曦言围在中间,不顾他手中的木棍,拳头当头呵下。
混战开始时没有任何预兆,付朝行被踹倒在地的那一刻,何曦言就已经抬脚要替他踹回来。那人见他来势转身一躲,却没想到何曦言是虚晃一招,木棍稳准狠地砸向另一侧的人,那人一拳没打着正要出第二拳,看到迎头而下的木棍只得收势扭身要躲,木棍偏了准头沉沉砸在了他的肩上。
何曦言早就没了理智,棍子只往对方死穴上落。他心里估量着刚刚那一下让那人躲了过去,肩膀上的疼痛只会吃痛几秒,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但这几秒的空档也足够他转身跳起来一个鞭腿踢在另一人的颈侧,何曦言的动作太快又太专业,那人才刚刚躲过他前一脚还没回过劲,这一脚就又跟着过来,他眼前一黑倒地之前心想这人是打职业的吧。
何曦言确实是半专业的。他以前拍过一部古装武打戏,跟剧组的武术指导练过几个月,后来又一直坚持在健身房打拳,略知一些近身格斗的招数。但他现在身形和力量其实都不够,对方人多又高壮,要不是他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撑着,他不可能一下子就解决掉两个人。
那技鞭腿踢出去后,他以一个完美的回身站定,正要去收拾最后那人,却不想迎头一块西瓜大的石头正要砸向自己面门。这一下如果真打实了,何曦言得当场折在这里。
此时已经不够何曦言有任何的反应时间,他已经做好了硬抗的准备,但料想的剧痛并没有落下,付朝行冲过去将那人扑倒在地,何曦言趁着这个空档一个闷棍砸过去,那人彻底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