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听着沈晏在自己面前这么夸赞一个外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故而语气有些僵硬:“是吗?”
沈晏没有听出他语气的不同,以为谢洵是对那人感兴趣了,便更加极力的推销:“是啊。而且此人救了我,还不图回报,我与他可谓是一见如故。”
沈晏没听出来是因为他在感情方面宛如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懂。可系统见识多啊,它就看出来自宿主在谢洵面前提及裴铭琛后,谢洵的表现就有些不正常,这明摆着就是吃醋了啊。
它有些幸灾乐祸,叫你平时那么严肃,对宿主也不好,还派人监视宿主,以后有你追妻的。
“还未曾听过殿下这么夸赞一个人,看来此人着实有些本事。”
“是啊。”沈晏完全没有意识到谢洵语气中的阴阳怪气,见谢洵都如此说了,眼看好事将成,他莞尔一笑:“我还约了他十日后吃饭,王爷不如和我一起去?”
“好啊。”
谢洵看沈晏为了一个男人笑得这么开心,觉得这笑容格外刺眼,心中郁气难平,听见两人还有约,心中火气更甚。
但他把自己现在的种种不寻常归结为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沈晏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如今他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走的很近,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所以自己有些过度反应是很正常的。
*
十日后,鼎铭楼二楼的雅间,沈晏和谢洵并排坐在那里。
不久,一名伙计就领着一个青年上了楼。那人进去一看,发现雅间中多了一个人。
沈晏起身迎接:“裴兄。”
裴铭琛颔首:“沈兄。”他看向在一旁坐着的谢洵,“不知这位是?”
“这位便是大雍的定北王,谢洵,也是我的夫君。”沈晏顿了顿,“之前没有向裴兄表明身份,是我的不是。”
谢洵听见沈晏叫他夫君,不由得心情颇好。他朝那人微微颔首。
“定北王?!”那人十分惊讶。
怪不得,原来他就是定北王。他就说此人身着金丝绣边的锦袍,眉宇间隐藏着深不可测的谋略和智慧,浑身上下透露着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他就说此人绝非平凡之辈。
沈晏见目的达到,便想功成身退。他勾唇一笑:“我酒楼中还有事,你们先聊,我先失陪了。”
沈晏走后,裴铭琛察觉到他的气场更强大了。
刚才沈晏在时,谢洵有意收敛,如今沈晏出去了,他便无所顾忌了。更何况此人还出手帮了沈晏,沈晏还再三在他面前提起过他。
“忠义侯之子裴皓,拜见定北王。”裴铭琛朝谢洵跪了下来。
谢洵闻此脸色忽变,“你是忠义侯的儿子?”
“是。”裴铭琛神情激动:“五年前,侯府被李淮判了谋逆之罪,一夜之间,侯府血流成河。幸得府中管家及其儿子相助,我才能苟活于世。”说罢,他他又朝谢洵磕了个头,“还请王爷助我除掉奸相,为我侯府洗刷冤屈,还我父清白之身,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帮你?”谢洵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面对谢洵的发问,裴铭琛神色从容,说话不紧不慢:“家父在世时,曾向我多次提起王爷。他说王爷心怀天下,有勇有谋,守卫边疆,保家卫国,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我大雍的中流砥柱。若连您都不帮我,试问这天下又有谁能帮我?”
谢洵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他对青年道:“你先起来吧。”
“是!”他知道这是谢洵松口的征兆,十分激动。
楼下,沈晏见这么长时间了,二人都没有出来,便知道此事成了。他灿然一笑,在心中道了声“真好。”
系统道:“宿主,您为谢洵可真是操碎了心。”
一个时辰后,裴铭琛先从雅间中出来了。他下了楼,走至沈晏身旁,对他真诚的行了一礼:“多谢沈兄。”
“裴兄客气了。”
裴铭琛摇了摇头道:“若不是沈兄,不,若不是王妃,我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见到了定北王,而我的家仇也不知何时才能报。请王妃再受在下一拜。”
沈晏连忙阻拦道:“若裴兄还认我这个朋友,就不要讲这么多虚礼,再说,那天裴兄不是也帮了我吗。”
裴铭琛看着沈晏,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怪不得那日他在自己面前总是提起谢洵,原来是为了今日。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终归是帮了自己。
“好,以后若沈兄有事,但凡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