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站起身来:“我这就去。”他转身亲了亲雷伊的额头,动作娴熟自然,“我稍微离开一下,等我回来。”
女佣双眼再度流露出诧异的情绪,这次持续的时间更久。
雷伊还没来得及抗议西泽尔随时随地亲他这一行为,西泽尔已经跟随女佣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西泽尔如同承诺时那样,很快就回来了。
但当他急切推开门时,雷伊已经先行离开了。
一张便条被压在西泽尔书桌上,上面写着:“我先回营地了,回头见。”署名是他名字的首字母。
走在回营地路上的雷伊无法见到西泽尔失望的神情了。
掀开帐门,漆黑的帐篷里突然亮起两束光线,光线映出了两张苍白的人脸。
纵然雷伊已经预想到几个朋友们会为他准备诡异的欢迎仪式,他还是被阴森的人脸吓到叫出声来。
德西卡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看,我都说过了,你们就不要再吓唬他了。”他走到桌边,点燃了蜡烛。
惊魂甫定的雷伊还没来得及制裁他们,就听到让他拳头攥紧的话:
“老实交代,你们一路上发生了什么!”
“你和西泽尔少爷的蜜月旅行如何呀?”
屡次被朋友们取笑、戏弄,这几天与西泽尔之间的“意外”……雷伊终于爆发了。他黑着脸,冲着两人肋骨上一人一拳——虽然都落在不要紧的位置,力度也不大,但雷伊坚信这足够表达他的愤怒。
两人装模作样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叫着在地上打滚。
“到底怎么才能让你们明白,我跟他之间不存在任何超出友谊的暧昧。”
面对雷伊的怒火,两人立刻收敛了许多,先后站起身来。
费费壮着胆子,提出质疑:“可是他看你的眼神,真的很炽热呢。”
“我都说过了,”雷伊戳了戳费费的后脑勺,“他是术士,你们忘了那个秃顶术士了吗?术士脑袋里总有些奇思妙想是很难接受的事实吗?”
林德反常地沉默了。他启动了不常用的大脑:“你的意思是,你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倒是他一直在自作多情地骚扰你?”
雷伊还没来得及反驳“也算不上骚扰”,林德就用力挥舞了几下拳头:“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找个机会骗他出来,套进麻袋里揍一顿。”
林德越畅想越激动,他的指节被捏出“咔咔”的响声:“威胁的话我都想好了,’听着,你这娘娘腔,要是再敢骚扰我兄弟,我绝对会把你一对蛋蛋切下来,”林德越说越激动,双手拇指和食指圈成圆,“一个塞你嘴里,一个塞你□□里!‘”
雷伊还没来得及阻止,费费提出异议:“他可是术士,我们四个——”他快速看了雷伊一眼,快速修正,“雷伊大概不舍得。我们三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放倒他。”
“把他灌醉了套在麻袋里揍一顿,怎么样?”费费继续献策,他扭头看着眉头紧锁的雷伊,“不过可能要委屈雷伊出卖点色相。”
雷伊又感动又无奈,感动的是朋友们像团长一样,无视西泽尔尊贵的身份,不计个人安危为他谋划复仇,试图帮他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无奈的是他们看上去竟然是认真的。
雷伊左手手掌覆盖在右手食指上,摆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他只是有时候有点奇怪,而且也是我们的同伴,没必要这么凶残。可能只是表达友爱的方式太热烈了。”
三人望着雷伊的眼神依然充满疑惑。
雷伊将这几天他和西泽尔之间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遍——当然,有意识略过两人如何进入舞会和马车里的意外。
德西卡第一个看到了这空白:“那你们是怎么潜入舞会的?”
雷伊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他快速复述西泽尔扮作舞伴的事情。
当然,删去了那些两人一直在亲亲抱抱的细节。
林德看了雷伊一眼:“西泽尔少爷女装好看吗?”
林德一直管西泽尔叫成西泽尔少爷,加上夸张的语气和加长的尾音,听起来不免有些讽刺的意味。
雷伊一向是个坦诚的人:“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
三个人同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怯生生的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