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改了一点,原本是死物祭祀,现在是活活抽干阵法中的所有人的灵力和生命来做祭。
“目的这么明显摆出来是笃定我们无力改变了。”林舟自言自语,选的不合年龄段的都是些普通百姓,毫无修为。
周围的空气实在压抑,也没有发现此地有什么入口出口,空气流通很少,林舟实在忍受不了这样沉闷静止的空气,头都有些微微发晕。
苍白的指尖蹭了蹭地上阵法的条纹,相比于周围昏暗的环境还要稍黑的颜色并未褪去半分,又抬手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微微带了些血腥气。
其他的小孩也发现这人的怪异之处了,毫无修为但气度非凡,比起他们这些已经筑基的小修士还像修仙之人。
赵一山发现他这些动作,又小心翼翼凑到旁边,轻声问:“可有些法子?”
林舟打量了这小孩的一身打扮,最后停在了赵一山头上的小玉簪上,看起来价格不菲,林舟一直是半披发、麻烦一点也是用一根带子束发。
“小道友,可否赠我一支簪子。”
林舟直勾勾看着赵一山的头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说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平淡的陈述。
得到了簪子,本来只能看得出是件法器,拿到手里便觉一种温润之气从指间渗入,发昏的脑子清明了些许,这法器应当还是上乘的。
林舟没有灵力,阵法一旦催动,便需要源源不断的灵力支撑,之前在无上宗季寻春和林因都由着他,给他的阵眼注入充沛的灵力,保证阵一旦开启能支撑个九九八十一天供他玩耍,在此处,虽然他毫无修为,但是在场的小修士们估计没有一个人现在能释放出一丁点灵力,恐怕都已经被压制到没有修为的程度了。
这簪子一看就是可以暂且做阵眼的,但是现在一拿到手他又觉得有些暴殄天物了。
他又把簪子端端正正插到了赵一山的头顶。
“这簪子太过贵重,不如把玉佩给我吧。”
赵一山格外乖巧,又把腰上系的玉佩解下来递给林舟,拿到手后,林舟又沉默了。
解下来,林舟仔仔细细观察了这小修士的一身装扮配饰,都是些宝贵的灵饰法器,赵一山愿意给他,但他实在不舍得用,实在是觉得他会摆的那些阵法实在用不上这种有些灵性的法宝。
赵一山也看出林舟的无言了,有些愧疚地说:“是这些都不太够吗?出门着急,实在没带更厉害的灵饰,这些加起来怎么样呢。”
身上只有衣服没有任何配饰的林舟:...
在场的人包括三种:十五岁以下的普通小孩,十五岁以下的小修士,十五岁以上的普通人。
后来进来的那一批已满十五的人只有林舟一个醒了,剩下的小孩还在抽噎,自重生以来林舟就很少遇到正常人了,来到莲城之前遇到最正常的人就是苏凭阑了。
他可以模仿正常人给出面对一些情况的反应,但是让他跟一群可怜的小孩对话,真是有些懒得去做。
“把你的那个腰带上的红宝石扣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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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凭阑怀疑那些没通过的已经被杀了,他在这里呆了三天,大致摸清了这里的地理位置。
不尽海在沧澜大陆的东部,在不尽海上无法使用灵力,要么飞舟要么乘船,当然也可以骑着会飞的灵兽,这导致海上的淋尸有不少,修仙者向来注重在术法上的修习而忽视锻体,这意味着失去了灵力,修仙者与普通人并无不同,而比起海上淋尸来甚至弱上几分。
海上淋尸指的就是不尽海上专门袭击修士的寇贼,成群结队。
合欢宗弟子出宗常常是任务派发,几人一起成群离开,乘着飞舟离开,而淋尸很少能有这样的财力和灵石支撑飞舟运行,乘飞舟更加安全。
这意味着乘船私自出宗的弟子很难活着离开无尽海。
呆了几天,合欢宗实在与其他宗门不大相同,若说各个宗门修炼气氛比较火热,这里的环境就比较寂静了,死气沉沉,嘴都死严死严。
入门时,苏凭阑展现的资质和心境都相当不错,为的就是入门后能通过关注获得更多的关于龙翼骨的消息,但是没办法,他也没有道侣,这下提不上合欢宗的修炼天赋是否高了。
短短三天,他几乎把合欢宗的藏宝阁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龙翼骨。
这里的长老最高也就出窍期,宗主还没出现过,想来是不在宗门,苏凭阑觉得要是再找几天找不到,他的耐心就会告罄,最后直接抓个弟子问问好了。
藏书阁前,今日苏凭阑翘药理课被罚清扫藏书阁。
“本来觉得合欢宗还是个大宗,结果也就一般。”苏凭阑笑嘻嘻地说,合欢宗的蓝白色弟子服穿在他身上有些违和,语气随意轻佻。
他的旁边是在合欢宗呆了将近十年至今仍是外门弟子的庄文林,这人对合欢宗忠心不二,合欢宗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宗门了,若有人在他面前诋毁合欢宗,他当场就会气愤反驳。
“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合欢宗长老将近十个已出窍期,数个内门师兄弟也天资不凡,你不要因为你资质差就这样说!”
苏凭阑:“可是无上宗有三四个分神期呢,咱们不仅修为比不上他们,法器宝物也少的可怜。”
庄文林抓住他口中的小辫子,立马大声反驳:“谁说我们法器宝物少!我敢说天下之大,没人比合欢宗宝物更多了。”
苏凭阑:“我都没见过,也没听过如此言论,你怎么知道的,一口白牙,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真是会吹。”
面前的青年一下子更加来劲了,挺直腰杆。
“我自然是见过的,就在...”他的眼光狐疑地落在了苏凭阑的身上,止住了话头。
“就知道你是吹的,编不出来了吧。”苏凭阑嗤了一声,不屑地看他一眼,呵呵两声走开继续扫地了。
庄文林冷静下来,他是认识苏展的,进宗门时榜上有名,进宗门后籍籍无名,不少弟子传言他是用了什么法器又或是有长老为他开了后门。
苏凭阑听他没吭声,感受到对方的凝视,淡定扫地。
“要我说啊,咱们还不如去无上宗做个杂役,资源多,也别怪我抱怨,你看...”苏凭阑像是没感觉到不对一样漫无边际地抱怨。
庄文林听着苏凭阑的碎碎念,一点一点压下他的疑虑,最后又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与苏凭阑争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