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林舟并不讨厌,也不反感,只感觉到平常和自然,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林舟拨了拨流光溢彩的春色,甚至能闻见属于春天的温和的气息,说不上来,如果要形容一下,应该是冰雪消融时的温暖但凉爽的气息。
“走吧,林舟。”
千帆过系上之后就走开了,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你不用处理剩下的事务吗?”
“交给裴闲书了。”
千帆过上飞舟时,苏凭阑一身红衣靠在旁边,也没有表现惊讶,虽说千帆过修为高深带着风险很大,但是接下来他要去找真火,带个这样的镇镇场子也不错。
这总算是启程了。
就算是坐飞舟,从不尽海到续昼城至少也需要半个月的路程。
林舟整日的活动就是晒太阳,看星星,吹风,吃饭,睡觉。
千帆过与剩下两个人不一样,一直粘着他,林舟在甲板上晒太阳看星星,他就也搬个躺椅放旁边,吃饭更不用说了,饭都是他做的。
林舟都想把他的储物袋抢过来翻翻,看看到底有什么了,完美贴合喜好要求。
苏凭阑和赵一山卧在房间里修炼。
某天苏凭阑偷偷摸摸进他的房间,跟做贼似的小声对他说:“你知道不知道,千帆过是个断袖!”
林舟哦了一声,喝了口茶,看他还不走,问他:“你也要喝吗?”
他一下子跳起来,惊讶道:“你不会也是吧!?”
林舟沉默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的女的,之前他还在原来身体里时,只喜欢他的剑,来到这个身体里了,没有修炼需求了,喜欢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脑子转了转,回应:“可能是。”
苏凭阑上下打量他两眼,拖长尾音哦了一声,笑嘻嘻离开了。
他走后千帆过就来了,他拿着一把剑,看着倒是很厉害的样子。
等拿近了,才看出来这是钟离名的剑,名曰溯渊剑,林舟在书上看过这把剑,戾气和煞气都很重,修仙之人很少能掌控它的。
千帆过:“林舟,这把剑很适合你,送你了。”
林舟:“我没有灵力,丹田尽碎,无法修炼。”
千帆过:“没事,这把剑很适合你。此剑有剑灵,遇到危险可以叫它。”
林舟切切实实沉默了,试问一把很有煞气的剑适合自己是什么感觉,自己明明一点煞气也没有。
懒得反驳就收下了,本想着剑身会很重,结果拿到手里却发现重量很轻,手感很好,还打算平时用重当借口不加佩戴,结果这么轻。
林舟:“我记得我被抓到合欢宗的时候,你也在那个暗室里。”
千帆过:“当时为了一探大长老到底在干嘛。”
千帆过自然不会说他是为了林舟故意的,只是下药不小心量放多了。
苏凭阑又大大咧咧闯进来,一身红衣靠在门口,身旁站着赵一山,看见两人站在房中,笑嘻嘻开始看戏。
林舟完全看不到苏凭阑那种戏谑的眼神,平静问:“你有事吗?”
苏凭阑才懒洋洋搭话:“续昼城马上要到了,你们准备一下,要下飞舟了。”
续昼城,有半年时间都处于极夜,林舟死之前来过这里一次,还是极昼时间来的,城主姓季,没错,季寻春的季。
拨雪寻春,烧灯续昼,用手指头想都知道季寻春跟城主有点关系。
不过,当时季家掌握着真火,在有极夜的地方,火是被崇拜的,真火永燃不灭,谁拿谁被当做是领头羊,听苏凭阑说,季家丢失真火,而顾家冒出来了个新的真火。
续昼城正是纷争的时候。
下了飞舟,赵一山就离开回家了,苏凭阑也消失了人影。
只剩下林舟和千帆过在下着大雪的街道上走。
虽说下着雪,道路上各样的修士依然很多,各式各样的灯笼挂了一整条街,人群攘攘,热闹非凡。
林舟把剑别在身后,每走到一个摊位前都要看两眼。
林舟指着木雕娃娃,“这是什么?”
贩子一看这是个有钱人,立马回应,“把一部分元神注入,就可以心念相连,让这个木头娃娃帮你做事情。”
元神是修仙者很重要的东西,元神受损,境界容易不稳,心境也容易受影响,几乎没有人主动把元神割下来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