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e Love!”
瞳孔地震,呼吸困难。
就像支撑心灵的装置被泥头车撞飞,破碎了失语了肢体无能中风坏死被强行摁着喂毒汤……一刹那脑髓枯萎。
三好跟龙崎比了个爱心发射的手势,对我加油打气。
他们就像万丈光芒的太阳,晒干了我比沙漠还要贫瘠的心田。
他们的话语像一柄利剑,刺穿了我比杯垫还要浅薄的灵魂。
他们从背后竟然取出了……
烫金的黑色盒子(西班牙雪松木盒子),表面是如水一般光洁的钢琴漆,扑面一阵香气。里面有红丝绒底衬,镶着星星点点的水钻,还有数字湿度计和镭射花纹的编号卡片。
最为瞩目的,显然是犹如把徜徉在空气中的音符,凝结成固态取下收藏一样——
就那样冰清玉洁地。
静静地躺着沉睡魔咒一般的彩色徽章。
“这是……”
“这就是。”
“这就是【爱】的信物!”
我震惊!
“这是把我们的心灵连接在一起的圣物。”
竟然……竟然是爱的信物。
这个徽章……这个徽章!
竟然可以360°旋转,好可怕哦,你们搞周边还带搞科研的吗。
我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说话。
龙崎带着黑色冰丝手套,托举着圣物盒子,三好也带着手套,用指尖轻轻拨动。
这套典藏版的徽章显然是摆在龙崎桌上的升级版本,材质和色泽都有一种“必须加钱”的感觉。
在无量空处的徽章旁边是一把雕刻了斑马布带缠绕砍刀图案的徽章,对了,那个是。
“……七海先生的咒具。”
做得相当精细美型,色泽鲜艳夺目,哪怕非咒术师,也看出它的收藏价值。
“真漂亮呢。”
“嗯嗯,很漂亮对吧!是我自己设计的。”三好激动得脸都红了:“……特别要求做成可以旋转的,很难搞到的。”
我还注意到有个摩托车图案的徽章,感觉非常特别——不禁想难道有高级咒术师用摩托车为特征么。
“这个是九十九小姐的……摩托车,是她的专属坐骑。”
“是钛合金做的,用火焰锻烧出的着色,看起来特别漂亮的颜色其实都是本色,不是额外添加上去的……而且它……”三好说到自己的偶像们,嗓音又开始激动地颤抖,于是深吸一口气。
“它也是可以旋转的。”龙崎握紧拳头说。
“……嗯。”
看得出来是非常用心制作了,连接处阻力小得有如太空滑行,指头轻轻拨动转成彩色的陀螺……久久不停。
原来如此……所以这些玩具到底算什么,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带在身上又不会变身。
“三好还有龙崎,你们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你可能对咒术师有误解,五条家主也是咒术界高层的一员。”
我镇定下来,努力换上更加严肃的表情,生怕她说出更加惊世骇俗的话。
“你会喜欢五条先生是人之常情,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面临的加班就是因为五条先生,两边都在给人添麻烦。”
“明白的话就请回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完成。”
三好低下头,露出失望的表情。
“五条先生麻不麻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实里没有大人愿意多看我一眼,高层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从来不管我们的苦恼,讨厌我们,忽视我们……而他身为咒术界的最强却跟高层对着干,别人可能会觉得五条先生很嚣张,但我不会,我没有才能,如果不努力工作就只能下海赚钱,他没有骗我的钱,也没有骗我的感情,这是黑暗中的救赎。”
“凉子谢谢你,说得太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龙崎说着就开始抽噎。
“五条……先生是……”
五条先生是魅魔!
是最可怕的那种!
三好也跟着一起哭,吸着鼻涕,狠狠擦着眼泪。
“阿嚏——星野小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人还怪好的。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给你和五条先生添麻烦的。现在就是因为高层推出了不切实际的计划,才把大家坑得那么惨……”
“但高层竟然说所有问题都是五条悟搞出来的,他应该负全责,其他人一点责任都没有。”
“我相信愿意扶老人过马路的五条先生不是坏人,他一定是个好人才会被迫害。”
我破防了。
对不起,我真的破防了!直接丢盔弃甲,玉玉症发作。我只是接到任命顶替伊地知先生工作到信息调查科上班而已为什么偏偏是我。
“大人们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不择手段,整个社会都为了私欲被牺牲掉,每次有大灾大难高层都让别人冲在前面,让五条先生跟可怕的诅咒战斗!”
……
“还忽视他的功劳,丑化他的事迹,还故意拍他的丑照……尤其是这一张看起来像发胖20斤……”
放过我吧!求求您们了,看完这些材料,我的身上好像有500个五条悟在爬。
“……三好桑,龙崎桑,已经足够了。”我头晕目眩,继而站稳起身。
“您终于理解我们了,太好了!”三好哑着嗓子惊喜万分。
“我知道五条先生是很温暖善良的,特别有责任心并且勇于拉仇恨,只是不太擅长与人交际。”我带着哭腔说。
我双手交握抵于胸前,展露出天使一般从容就义的笑容。
“迄今为止,从各位的努力中获得了无法估量的力量。我也会全力以赴地支持大家。”
星星眼。
“那么为了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也为了五条先生更好地工作,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耻辱啊。
我游魂一般躲到大楼外散心,拿自动贩卖机的冰美式当解暑药喝,吨吨吨好几罐下去,苦涩萦绕心田,凉意从心口蔓延到四肢。
大家的情绪都冷静下来了。
回头就看到三好站在楼梯口跟人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别骂了……真的在认真反省了。”
对方一开始神色很不耐烦,看到我过来,就没有说什么。
我向两人分别了解了情况,说了几句场面话,把三好领走。
三好又恢复了平常谨小慎微的样子,战战兢兢道歉,就连眼神也是高中生似的清澈见底的愚蠢……
难言的苦涩泛起沉渣。
这类事情还是问大久保先生比较好。
他不在办公室,只能向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