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事件相关方的结局也很值得说道。
星浆体事件后,盘星教“与星星一同陨落”,遭到重创解散。
高专方负责提供保护的天之骄子最强二人组五条悟和夏油杰。前者成为了真正的当世最强咒术师,后者成了叛逃的特级诅咒师,于去年发动百鬼夜行,被五条悟亲自击毙。
星浆体的守护者黑井美里陷入绝望,直到遇到儿科医生戴森先生,成为他的保镖,最后被小孩子纯洁的心灵拯救,才重新拾回生活的希望和尊严。
至于当年那个杀手伏黑甚尔,拥有御三家禅院的血统,因为是零咒力的天与咒缚,被禅院视作咒术师的耻辱。他堕落为术师杀手乃至为赏金谋杀星浆体等一系列举动都属于个人行为,与禅院无关,况且他杀死星浆体不到12小时,就被五条悟找到并杀死了。
伏黑甚尔的儿子伏黑惠继承了禅院的顶级天赋十影术,如今成为咒术师被五条悟收养。
接下来,要重点提及的是盘星教的虎杖香织。
按照时间线,星浆体事件发生时,香织已经跟虎杖仁结婚。她没有辞去教祖的职位,登记的法人(法定代表人)甚至用了改夫姓以后的名字,这证明她对盘星教具备控制权。
她的目的应该就是促使天元进化了,然而天元一旦进化就会失去人类的认知,成为更高级的存在,这样一来天元就不再是天元,或许会从保护人类变成人类的敌人。
盘星教的法人代表园田茂是此次事件的主谋,被逮捕后口述,他们这么做属于是骑虎难下了,自己都不知道一定成功。盘星教依靠天元千年累积的威望发展壮大,得到了很多财富和特权。把天元作为唯一的神明是教典的真言,如果不去阻止天元同化,盘星教会丧失正统性,连原地解散都有可能。
这样疑点更大了,盘星教的起源追溯到奈良时代,必然见证过天元第一次同化,第二次同化也应当顺理成章。
何况以渺小的人类质疑信仰的“神明”,不惜雇佣杀手替祂体面,这是何等的傲慢狂妄。
究竟是集体无知的恶,还是篡改教典的有意为之……但只要利益够大,就足以犯下任何罪行。
如今知情人已死伤殆尽,盘星教也解体了。虎杖香织的参与度成了未解之谜,虎杖夫妇的双双失踪,更是把疑点推向高潮。
虎杖健康平安长大,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一点。他成长为阳光的健气少年,记忆里更是找不到咒术师对他的影响。
虎杖的爷爷(虎杖倭助)似乎只想让他作为普通人长大,还留下了遗言要虎杖尽力去帮助其他人,真是个令人敬佩的老人家。
命运如红线一般编织交错,再由一把看不见的剪刀粗暴剪断,最后轻飘飘地回归各自掌心,成为沉重的命运。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了。
我可没有胡言乱语。
这份自信是调查科给我的。既然我已经进了调查科,让我循规蹈矩,无动于衷我可做不到。
打开宝箱的钥匙就在手中,那就由不得闲杂人等说了算了。
我甚至留下破绽,方便有人来找茬。
结果跟任务报告留下的“求救信号”一样,成为无意义的海上垃圾。
咒术界真是太垃圾了,都提示到这个份上,结果一点动作都没有啊,完全把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垃圾咒术界这几个字我都说腻了。
虎杖会成为宿傩的容器,绝对不是偶然。
这个孩子注定是牺牲品,而且他一定会被咒术界玩坏,因为这背后有【天元】的意志。
“事实上跟咒术师不是一路人这件事,我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你不是五条悟亲自招收的学生吗?”
“这倒是无所谓。”我只是摇摇头,脑海不可遏制地划过一只蓝眼白毛池面的笑脸。
至始至终我跟五条悟的相遇就称不上单纯美好……在高专的每一天漫长又短暂,就像一场虚幻至极的梦一样。
“我本来已经注意到了诅咒的存在,并且有意识在培养属于自己的诅咒。只是在那个诞生以前,先一步跟五条悟接触,并且被他引介到高专,仅此而已。”
“我就读的学校因为两面宿傩的手指,诅咒活化发生暴动,五条悟是来处理这件事的……但五条悟还是发现了我,一切都是他独断专行。”
真人回以心照不宣的笑容。
“就连现在也随便给我安排任务,还摆出前辈和老师的姿态,我可不会轻易接受……”
“我扮演着咒术界期望的角色,根本就是在伺候一群巨婴而已。这其中根本就没有感动可言,也没有活着的真实感,全部都是无价值无意义,我早就对此厌倦了。”
“与其被动等着咒术师大发善心,还不如期待早点挫骨扬灰算了,我可不想转世成人类。”
……
我挂上营业的笑容:“一不小心说了太多自己的事,真人先生应该已经不耐烦了吧?”
“完全不会,我也很想知道小夜的事情。无论说了什么,你都不会动摇。”
真人神情暧昧:“你的灵魂……真的很不可思议。”
这家伙从开始就一直在强调灵魂。张嘴闭嘴宛如灵魂的调弦师,或许并非他在刻意炫耀,而是无法克制自己去倾诉……从人类恶意诞生的咒灵,连弱点也跟人类一样。
他的在意暴露了他的弱点。
答案恐怕是——他的术式对我无效。
“真人先生,你触摸不到我的灵魂吧。”我说。
他的神情……我没有猜错,我也是“虎杖”。
果然。
真相很无聊。
“真残酷啊,明明我真的很喜欢你呢。”他在我耳边轻声呢喃。
“为什么始终触碰不到灵魂的形状呢?”
“……”
好廉价的喜欢。
有感觉到冒犯。
我的视觉、听觉、嗅觉,乃至感觉都在挑剔。
表演欲未免太强烈了。
把我当做普通女人随便对待,不过是他自身欲望的投射罢了。
他本人难道有值得我怀念的美好品质吗,难道沾上了小清新的喜欢,就从纯粹的人渣行径变成了“苦情小可怜”的示好?
我只会觉得,这玩意怎么还不死。
强大的生物天生就会掠夺弱小的生物,这是自然规律。但这家伙做的事,要我的命,主动搓粪,网上泼粪……每一件都纯纯有病。
棺材板子都压不住犯病。
因为这家伙的愉悦从来都跟负面行为强相关。
好像人类世界是供他随地大小便的公厕。我会远离他,完全是合理规避风险。
我的目光转回到电视屏幕上,继续操纵游戏小人在平台上下蹦跶,吃下蘑菇化身无敌破坏王,捣碎墙壁横冲直撞踩死无数小怪。
真人按下暂停,率先打破沉默。
“我是世界上唯一了解灵魂构造的,并且可以触碰灵魂来改变生物的形态。喜怒哀乐都是灵魂代谢的产物,人把自己看不到的东西想得太特殊了。”
“生命从来都没有价值和重量,对于能够看得到灵魂的我来说,身体和灵魂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仅仅只是存在罢了。”
“我们也一样,都是同样的无价值无意义。这样的感受,小夜你早就明白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