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长啸，“如来！你骗了俺老孙！！！如来！！”

白狐一口红血吐出，竟是直接昏倒了过去。

白狐陷入昏迷，不曾知晓那如来在天界听闻孙悟空力大无比，竟要将那五指山顶开，便拿给天兵一条法器，让他将它贴在五指山的山头，压力突增，全力将孙悟空禁锢，他再也不得动弹。

孙悟空喊了两天两夜，在没有一个人搭理之后，终于放弃了。他努力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依旧趴着昏迷着的白狐：莫不是情急之下出手太重打死了吧？

不过白狐的气息还在，估计只是身体在自己疗伤。

白狐五脏六腑皆被孙悟空那一掌震碎，若不是身体内有系统的自动修复，估计她就真的死了。又等了两整天，白狐才渐渐转醒。

她自一醒来，立马坐起来朝孙悟空看去，飞扑过去，只是孙悟空已然被压在身下不得动弹，白狐突然呐呐不知所言，“悟空……”孙悟空一向喜爱自由厌恶束缚，如今竟是被捆着不能走动了。

孙悟空又何尝不懂这个，因此他的情绪也低落了很多，但表面却不显，只道，“白雪，你回花果山去吧，如今俺老孙不得归去，你代我好好照顾我那些猴子猴孙们。”

白狐闻言扯了扯唇角，本想努力露出一个笑，却不想眼泪先一步掉下来，开口的时候，声音都不对劲儿了，“可是，这里，没有狐狸，照顾你。”

这话跟当年孙悟空在竹筏上学艺之时，小小的白狐狸担忧的说话的话一模一样，孙悟空难得的愣了一下，“你……”他似有所悟，即使他不是人类，但也不真的是一个傻子什么都不懂。

见孙悟空好像懂她的心思了，白狐狸靠近他，在他额头神圣落下一吻，随后扬起一抹勉强的笑，“我回花果山安顿好就来寻你，你等我。”

说罢也不看孙悟空的反应，直接化为狐狸真身跃出五指山离开。

白雪一回花果山，才知道花果山的惨状，想来天兵天将已然已经扫荡过这里，山内已经没有一只猴子存活，仙树仙果被毁坏一空，甚至有的山头绿色不在，被火光熏成黑色。

也只有水帘洞藏于水幕之后，没有被波及。

白雪擦着眼泪把这些情况告诉孙悟空的时候，他却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愣神了很久，最后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不是‘俺老孙’，而是‘我’。

他的内心好像化为一片荒芜了，整个人都沉寂着，就连观音大士特意送来的滚烫的铜汁铁丸也面无表情的吞了个干净，躲在暗处的白雪甚至能够听到那滚烫的铜汁将孙悟空的嘴巴烫的滋滋作响的声音。

观音大士离去前，轻轻瞥了一眼山旁边的草丛，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离去。

草丛中的白雪等他走没影儿了，才慌张的爬出来，把怀中鲜嫩的水果堆到孙悟空面前，她急切道，“悟空，你嘴巴疼吗？还、还能吃东西吗？”

“不碍事。”孙悟空如此说着，可是声音已经变得低沉沙哑至极。

孙悟空看也不看那些水果，头一撇，无声拒绝白雪，“说了多少遍了，你这只狐狸！速速离去吧！俺老孙不需要你，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重了！！”他突然发难，叫白雪平白伤心了起来。

“我，我……”白雪不知道该说什么，红着眼圈儿飞走。

孙悟空以为自己真的把白狐狸给赶走了，心里还松了一口气，结果第二日那只白狐狸准时的又出现了，这次她带来的是两只肥嫩的桃子，白色爪子将它们推到孙悟空嘴边，叫唤了两声。

孙悟空无法了，只得张口咬了一下那只桃子。

春去冬来，白雪陪伴了孙悟空四百年。

是年又是冬日，天气寒冷的不得了，白雪熟练的在洞口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然后化为白色狐狸缠在孙悟空的脖子上，狐狸头蹭了蹭孙悟空的脸庞，“悟空，我们睡觉吧。”

“啧。”孙悟空下巴连同脖子顿时暖和的不得了，不得不说，这小东西用处也挺大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孙悟空也不再在动不动就让白雪走，态度干脆的破罐子破摔，她爱留就留，爱走就走，只是没想到四百年她都陪了，没有离开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