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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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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喜欢别人欠你人情,但是钻心咒那次,别让我再记一百年了。而且,我比较能喝。还是你狠不下心啊,嗯?”

“放心,等我拿到魂器就拿你作挡箭牌,吸引仇恨。”

听言间又饮下一杯,这次的吞咽速度显然已经受身体本能抗拒有所减缓。转校生咬牙扯出一抹稍带狰狞的笑意,支撑身体的手换了一只,朝塞巴斯蒂安做出不文明的手势。

咽喉气管火辣辣的,像被刺穿了悬吊在火堆上经受烈火焚灼,每喘息一次,呼吸道连接肺腑都在刺痛。

得亏来的是塞巴斯蒂安,换作奥米尼斯,绝对不会忍心让他喝下这些东西,那样他们就拿不到魂器,可能更糟,情愿由自己去喝完它们。

大约是第六杯——转校生记不清了,他从没有这么抗拒过饮用什么药剂,能清晰感受到脏器是怎样被生扯破碎,还粘连的组织不是被锋利刀刃,那样轻快的切割开,而是硬拽向两极,每一次都会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崩断,他想叫痛,张开的嘴巴呼不出声音,塞巴斯蒂安是从什么时候撬开他看到翠绿色液体反射性阖紧的牙关的,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倒的,他根本察觉不到这样轻的触觉…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他惊异的发现自己好像骗过了同伴说不要被他喂,想拿杯子自己喝,然后拿到对方交出的水杯蓦地向塞巴斯蒂安头上砸去,仅仅只为逃避这份痛苦。

幸好塞巴斯蒂安及时用魔杖把药水回收进容器里,没有落下一滴,否则他迄今为止的痛将化作徒劳。

再次回归理智时,头被一只温热的手抵在前额处,自己则离石盆的边缘非常近。

“Incarcerous.”刚毅冷酷略微沙哑的少年声音在面前的上方响起。

被束缚在石盆下的底座时,他看到塞巴斯蒂安的手背因为刚才阻拦自己额头和石盆边缘不平整的岩块接触,被砸至开裂,血液从肿胀的破口涓流下来,滴在身上,染黑了校袍里衬,转校生想起来,他是想以头撞岩石,好求得一死。

在零星的理性间,他总在叹服塞巴斯蒂安的坚决。那人甩了甩淋漓鲜血的手掌,还是有暗红流淌,坠落、消融翡翠中。

“我用魂魄出窍是不是能让你安分点?”声音静默一瞬,

“算了,夺魂咒抵消的痛苦都会在之后找回来,你还是在这里疼完吧。”

闭上涣散的眼帘,转校生也是这样想的。

不想这幅惨状被人瞧见,却唯独无比庆幸是面前的,不会受到怜悯之情操纵的人,才与他希望配得上所承受的思想不谋而合。

塞巴斯蒂安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缮写室前,也这样痛过,这回算是还上了。

喑哑的痛叫,那是自己发出的吗,他听见更为刺耳,空间更豪华的厅堂里高亢的惨叫,

“我同意…我同…意……”

“嗯?同意什么?”Seb.

“…加……我愿意去……帮……啊啊啊啊啊——!”

先前几次还能回过神的转校生斜歪着头,脖颈没有骨头似的耷拉在肩膀。

“为什么…我已经…明明…同意……为…什么!”

他看不见塞巴斯蒂安的表情,一味shen吟着,战栗的,他完全没印象,对于挣脱了速速紧箍咒,险些把正端药水喂来的同伴推下黑湖的这段经历。

“不,我没……有任何……隐瞒…”

冷峻的声音又一遍,更为残酷决绝的念道:“Incarcerous.”

“我…恨你…听见了吗,我会…亲手…将你折…磨致死…哈啊啊啊——不…要,请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再……”

不知过去多久,转校生头颅一侧磕在坚硬的岩石上,才发现束缚魔咒解除了。好像不喝药水,他的神智就能够保持镇定。

“我知道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我甘冒一死,望你遇到命中注定的对手时只是个血肉之躯的凡人。”塞巴斯蒂安站在石盆边读着,“R.A.B是谁?”

他回答不了这个疑问,耐着肺腑炽烈的刺痛,转校生觉得嗓子在冒烟,想要分泌口水缓解,却发现已经丧失了水分根本聚不出哪怕一滴。

“我好…渴…”

塞巴斯蒂安比正在经受煎熬痛楚的转校生动作迅捷太多,收起挂坠盒和纸条,魔杖指在转校生的嘴前点了几下,没有反应,棕发少年拧起眉毛,

“Aguamenti.”

魔咒课上水流强度足以击飞容器的清水如泉没有用,每当水流被召出,刺痛的咽喉眼看即将得到缓解时,水就消失在唇边,多激烈的高压水柱都无济于事,连一点飞溅的水花也尝不到。

转校生脑海里自然浮现,并顺从了那个念头——运用难使上劲的肢体开始在地上爬。

塞巴斯蒂安看出他想把头伸到水岸边饮湖水,蹲下来帮他舀起一杯,还没到嘴边,转校生眼睁睁看着满杯清澈液体在黑暗中伸出的手骨拉扯下打翻,

“Confringo!那些东西动了,站得起来吗?”塞巴斯蒂安的魔杖不断放射炽烈火花,浮出水面的阴尸,水流从白骨之上滴落,几乎不受火焰影响,完全无法被点燃,只有暂时延缓靠近的薄弱功效。趁这间隙,他扭头看了一眼,一拽地上人的校服后领,对企图跟他拼力气的手爪骨无声施放抽离咒。

他们之前解除了水火不侵咒,转校生看得出来,塞巴斯蒂安受到牵制,无法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用霹雳爆炸。他被拖到之前捆绑的盛药水的底座靠着,塞巴斯蒂安在旁边挥魔杖连炸飞三具,骷髅撞在岩壁上发出散架的声响,沿途砸中刚出浴的阴尸也倒回水中。

“该死,这样耗下去我们都会变成同类,我得控制它们,给我六秒,你可以坚持住吧?”

转校生不是不知道操纵阴尸的咒语有多冗长繁复,6秒是将语速压缩到极限的判断。塞巴斯蒂安现在没有遗物,如何控制?他已经有不借助外物力量操控阴尸了吗?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之前的不可饶恕咒他可以一次成功,这次的魔法和那些不一样,还是他根本没有把握,仅在奋力一搏…

塞巴斯蒂安没有要等待回答的意思立即开始念诵咒文。

转校生不清楚瘫痪在地的自己是如何站立起来的,他听见了此生最快的念咒速度,其咒文音节只在古代魔文课上出现,白魔杖尖火焰熊熊消退的红光后,受药水作用麻痹神经反应迟钝,看见了冲进眼眶的森白手骨。想要后退,脚跟踢在石盆底座,他是倚着站的,根本没有退路。嗓子像要喷出火焰来,退敌三尺,统统飞走都是无声施放的,脚踝被抓住跟着飞出去的骨头一块儿,被拽倒在地,向黑色的水里滑去。

他用无声的抽离咒挣脱后站起,越来越多的阴尸围上来,驱逐开前面的,后面就又涌来一群,将他们层层包围,转校生给塞巴斯蒂安递去一个眼神,普通的火一瞬即灭,对刚从水里出来的他们起不到多少作用,数量庞大到想要驱赶无疑会魔力丧尽,亲手逼自己入绝境,比殒命于此更惨的是加入阴尸大军。

这一看,塞巴斯蒂安那里两具爪子已经朝他伸过去,他要放弃即将完毕的咒语?

不。

转校生清楚自己不一定有再支撑一回的气劲,虚弱手腕无力地扬起,炸飞那边袭击同伴的阴尸,扑推塞巴斯蒂安改变站位,阻断了两人脚边无数企图把他们拉入水中的手骨,然后与森白枯骨色泽一致的魔杖在洞穴中央烧起炽烈的火蛇。

寒潮湿气消退得很快,转校生觉得现在要是开口说话,嗓音一定喑哑的连自己也听不见,上方蒸热周遭空气的红焰滚滚,像代替他感觉就要在刺痛中瓦解的咽喉爆发粗犷的咆哮。

他在恣睢的戾鸣声中闭上眼睛,就要结束了,转校生想,这6秒钟比他一生还要漫长。

他感到有什么抓住他施咒举高的手腕向下压着,偏执地与那股力量抗衡,阴尸出水的声音停歇了,塞巴斯蒂安念咒声也消失了,不会被拖下水了吧?

身体并没有遭受阴尸重创的分裂感,魔杖被握住手腕的东西撬开了,那也是只有温度的手。

他睁开干涩的眼眸,看见成群的阴尸静立着,没有一具的指节发出轻微动弹,凝聚厉火的魔力消解了。

“想被它反噬?”那个曾有一瞬让转校生认为残酷的声音传入耳。

“我怕不能支撑下去…这样至少你会逃出去,厉火也将烧光这些东西。”

“哦,留着它们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绷紧的战斗意识顿时松了,没听见后面的话,转校生倾倒下去。

再睁眼时,阴尸他在两边林立,极端诡异的排列仿佛阴尸为他们开出了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塞巴斯蒂安坐在一头,船的航行速度比来时快得多,是什么咒语吗,转校生将头偏向一侧,就看到水面下的白骨拽着船往前划。

这种程度,算得上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后的学生了吧。

转校生望着水面沉思,底下堆满了阴尸,这水究竟喝是不喝?

“邓布利多给的消息是错的。”塞巴斯蒂安递过来一张纸,转校生借着对方打起的荧光阅完上面的字,是他刚喝完翠绿药水时候念的内容。

“这是背着伏地魔干的事,校长可能也不知道,而且他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庇护,甚至比我能想到的还要多。”

如若不然,他们不可能在这个时代生存得这样便利,最大可能会被当做违反法律的罪人,在阿兹卡班了却此生。这并不难以想象,如果他们遇到菲尼亚斯那样的校长。

“是,可我们差点死在这里,而你刚从危机导致的昏迷里醒来。”

“你想做什么。”已经哑到不成型,难听清的话音转校生自己听来,都如同质问。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为了别人的魂器拼上性命。”

转校生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意外,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晚宴上得知塞巴斯蒂安清楚制作方法后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他的语调恢复平淡,

“你要杀谁。”

“除了食死徒还有别的选择?”

“奥米尼斯那边呢?”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只有活着,才能帮到他。”

“你说的没错,被分裂的灵魂要怎么办?”

“那本书里有写怎样融合魂片。”

眸光流转棕发少年裂开的手背上,鼓起浓深黑紫的淤血肿块。

“我不知道,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死,但这样的魔法——”

“在于使用它的人。”塞巴斯蒂安沉着镇定地抢道。

理性角度塞巴斯蒂安陈述的是事实,转校生认同这种观念的有效性,不如说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情感上,他不希望看到朋友离开。

至于道德……

真正的战场无法预测对方或是乱处打来的咒语,被击中昏迷还好,铁甲咒无法设防的只能靠反应力躲避,最无后顾之忧的绝对是率先让敌人失去行动力,他尚且能够抵抗夺魂咒和挣脱禁锢魔咒,道德可以帮他抵挡不可饶恕咒的穿透性吗?可以让自己不被杀死吗,塞巴斯蒂安还有妹妹要拯救,他不可以死,奥米尼斯也是,我不能让他们死掉!…也许安妮还需要自己的古代魔法?

但奥米尼斯要怎么…他听说这种事怕是更愿意接受死亡…不,不需要他知悉,我和塞巴斯蒂安都可以保护他…

“教我吧,那个咒语,我不会说出去的。”

罪恶吗?

能觉察罪恶的自己不算彻底的恶,还有比之更加罪恶的存在,为什么他不能成为凌驾于'更加'之上的罪恶呢?

比黑暗更阴鸷,较深渊更绝望的存在。

“漂亮。”塞巴斯蒂安将转校生的一只胳膊扛起,搀扶他下船上岸,“我就知道你会想通。”

“白鲜在我左边的口袋。”转校生回忆起喝下药水后对他造成的伤害,脱离照顾伸向衣兜,塞巴斯蒂安用那只完好的手按住他,像不知道痛的把左手背蹭在来时入口,穿过门洞,才把手交过来。

“现在可以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吧,绿烟飘扬中,转校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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