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左毓和白大夫快要吵起来了。
“我从来没见过男人生子,医书上虽有记载,但却不能保证人的安全,这个孩子还是不要留着,趁早打掉,我这就写打胎的方子。”左毓无法想象南舒怀孕的样子,还是觉得打掉孩子比较好,他吩咐宁莺去准备纸笔。
白大夫能理解左毓的顾虑,而且对于……来说,他也可能愿意打掉孩子。白大夫到现在还有点无法相信自己见到了南舒,而且还确诊了南舒怀孕。
但是,白大夫皱起眉,“我们还是需要慎重考虑,对于女人而言,打胎也是非常伤身体的行为,会造成身体虚弱无法再怀,甚至生命危险。男子怀孕是否与女子不同,打胎是否会带来更严重的不可逆的危害?”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南舒,“……那位的身体似乎本就有旧疾,冒然打胎实非明智之举。”
宁莺刚迈出的脚步在听到“有生命危险”后停在了原地,有些慌乱地看向白大夫,“那怎么办?难道还要让孩子生下来不成?”
说完,宁莺紧抿住了嘴唇,让南舒生孩子,仅仅是想一想,就觉得实在是太荒唐了。
正当这时,余光瞟见从南舒房间里出来的北炎,面对这个罪魁祸首,渐渐接受北炎和南舒关系的宁莺心里冒起了一股火,柳眉倒竖,大喊了一声:“陆炎!你过来!”
北炎抬眼望了过去,看到白大夫和左毓站在一侧,知道他们在商量孩子的问题,怕他们商量解决孩子的措施伤到南舒,他提步走了过去。
北炎看向白大夫,问道:“怎么样?”
白大夫一看到北炎,就瑟缩起肩膀来,比南舒怀孕更可怕的,是眼前这个身份成谜的男人。但是看起来,南舒和他周围的人似乎并不清楚这个男人的秘密,自己这个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这心狠手辣的男人一定会把自己灭口的。
白大夫不开口,左毓丧气地说道:“还能怎么样?只能打掉孩子啊。但是白大夫说打掉孩子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很严重的损害,可是再严重的危害,还能比他生个孩子的危害更大吗?”
白大夫摇了摇头,“此言谬矣,瓜熟蒂落,怀孕分娩,正常生下来是没有打胎的危害大的。”
这句话说的左毓和宁莺脸黑了下来,难不成还要真将孩子生下来不成?!
北炎的心情不自禁地加快跳动,他攥紧了手,让自己面色镇定,“不论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南舒的安危最重要。”
宁莺看他这副不动如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陆炎的鼻子骂道:“你这该死的家伙,要不是你,主子怎么会,怎么会怀!”
她气得咬牙切齿,左毓拍了拍她的背,也锐利地看向北炎兴师问罪起来:“你当时在龙源说过自己会医术,就这半吊子的水平,怎么连他怀孕了都查不出来。”
北炎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没理会这两人,转头问白大夫,“女人生孩子如过鬼门关,怎么打胎反而比生下来更危险呢?”
白大夫道:“打胎最合适的时间是怀孕前两个月,月份越大,对母体的危害越大,打胎可以说是将孩子从母体子宫内硬生生撕碎,如果孩子可以顺产,对于母体的伤害也会比打胎要小些。”
她说的打胎实在恐怖,一旁的宁莺腿都有些软了。
北炎面色阴沉,他在战场上看到过许多鲜血淋漓的死法,他自己手中也有过不少人命,从来都面不改色无所畏惧,此刻竟感到一丝森凉在心头挥之不去。
沉默了半晌,他问:“你觉得他能生下这个孩子?”
白大夫看了看脸色各异的几人,最终在北炎压迫性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但是……”她欲言又止。
北炎森冷的目光盯着她,“但是什么?”
白大夫鱼死网破道:“我需要知道他有没有产道。”
她话音一落,几人面孔呆滞。
宁莺一脸懵地问,“什么东西?”
左毓是大夫,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刹那间脸色铁青。
北炎站在旁边也有些呆了。
等几人反应过来,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左毓动了动嘴唇,最终噤了声。
“女人产子,宫开十指,孩子从产道出来。他怀着孩子,却不知构造是否与女人一样,还是有所不同。”
北炎手脚都有些不知怎么放了,“我,我没有感觉到不一样啊。”
宁莺眯起眼寒森森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主子和别人不一样?你有过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