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看见姑娘眼中的坚定之意,他手指连忙指于匕首前,“放下!”
他一边劝阻着又一边找着姑娘的破绽,试图在此中将威胁他的匕首抢去。
现下他终于承认,他见着姜挽抒用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是慌了神,而且不但如此,反而心跳的加速超过这二十几年来的任何一次。
见状这种模样的姜挽抒得知自己没有赌错,还洋洋得意地睨着周炎,“我就知你又在骗我!”
十日之期是,今日这一招也是。
男人的躯体在她的观察中微往前动,察觉到周炎要作何的姜挽抒音量提高。
“周炎,我告诉你,你日后要是不守那十日为期的诺言,那我日后便会用尽一切能威胁你的办法去做。”
“我知道你还是想要我从心底能接受你的,你若再强迫我,我便挥刀自刎,让你再也见不着我!”
姜挽抒这话说得太狠太绝,直让周炎头皮发麻。
锋利的匕首再度被姜挽抒的力道放肆地往脖子里顶去,墨色的昏暗下,姜挽抒垂在腰侧的左手不止晃动,悄然下定决心。
这一招不见血是不会让周炎长记性的,她不再满足于只要今日的自由,从而开始赌大。
她心中一疙瘩掉下,手中控制力道闭眼横下心就再次把手中匕首往脖颈里滑上一刀。
这一刀姜挽抒划得极为讲究,只长匕首处压过的肌肤流出血,
见着这样疯迷的姑娘,周炎再也不学那循循善诱让她自甘堕落的方法,用着自己粗暴的方式一把把姑娘手中的匕首拍下床。
姑娘脖上的伤口血迹斑斑,有滴滴血丝顺着余下锁骨往下宛若如凝脂般胸侧所流,她又是没穿衣,被眼前男人一览无余。
周炎顺势睨去,她那双刚哭过红通通的眼眸更为此增添一丝揉虐之气。
匕首落地,狼狈的人儿身子后倒,手腕称于身后莫名为姜挽抒带来一丝倔强美感,
但现下的周炎哪还有心思去欣赏这一幕,“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婆娘!”
他恨恨骂了一句。
哪知姜挽抒见着笑出声,还道,“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的性子,狗急了也会跳墙。你现在要是后悔了就把我送回中原去,我们两个之间也算露水情缘一场。”
越说,姜挽抒越觉得得劲,最后竟是忽略脖中的痛楚,跪坐在男人身前。
周炎死死盯着眼前对着他说这样毫无瓜葛话语的模样,不时被气翻。
他没有想到,只不过他今夜兴致来潮,想要破这十日一期的规矩而已,却没想激起她这样强烈的反抗。
周炎目光仍旧盯她那还在流出血的伤口,彻底败下阵来,“随你怎么说,反而老子是不会把你放走的。”
讲罢,周炎也不再顾姜挽抒的情绪翻身下床,在姑娘呆愣的神态下极速往橱柜走去。
窗子外头丝丝凉风吹入帐中,姜挽抒觉得自己身上发了冷,终于是注意到自己裸身一事,面色羞红立马拿起床上被往身躯上遮。
她很怕严寒,也顾不得脖上的伤口蜷缩在被子里头,
直到周炎拿着一瓶堵着瓶口的药瓶过来,她方才得知,她脖子上流下的血沾在了锦被之上。
周炎见着姜挽抒这可怜兮兮如丧家之犬模样,对姜挽抒心底什么闷气都是消了。
他坐在床上一角,打开药瓶,把药倒在手上,轻手轻脚拉下被锦被盖住伤口的脖颈,
眼前的姑娘被他这举动弄得不适,难耐摇头,下一秒就被男人的大掌所控,
“挽挽,我可警告你,你再动就别怪我真的不守诺了。”
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破这个例就不破吧,免得再次激起姜挽抒那藏在心底的劣根性。
这话,对姜挽抒来说十分受用。
很快,她配合着男人坐直身子,任由那黑乎乎的药粉往她伤口处敷。
其中,周炎不经意间点疼她的伤口,姜挽抒觉得痛了忍不住“哼”声。
可这带来的不是周炎的心疼,反而他还用力在压了下他伤口之处,“让你一不如意就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抗议,压疼点有了记性以后就再也不敢了。”
注视到姜挽抒那疼痛的小表情,周炎也是力道轻了下来。
他低垂眉眼,用右手粘上左手掌中放的药粉一点一点复次压在姑娘的伤口之处。
“那还不是你先做了让我不乐意的事。”姜挽抒嘴鼓鼓,好似告状。
周炎听着,嘴角荡起,“一日夫妻,万日共枕,我不过是想和你行房事,你今日竟认了我是你的玛格巴,我对你做这事,你怎么又不乐意了?”
这句话堵得姜挽抒无话可说,只能侧头不再去看男人,气呼呼地。
黑云压了原野,再过数个时辰,天色已经明媚,偌大的帐子里头迎来了活泼的姑娘。
此刻姜挽抒还在床上补眠,麦古拉吉不羁走到姜挽抒的床前,笑意眯眯瞧着面前姑娘,“挽挽,起来了,你再睡就真的成猪了。”
姜挽抒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吓起了身,她睁开眼,坐起身。
然身上盖的锦被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另一侧,自然把麦古拉吉的目光吸引过去。
所以当她瞧见锦被上那一抹血迹时,猛然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