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失礼,可谓是无脸,她要这样,也只会藏屋不再见人,偏在周炎这里,对别人对他的评价如饮水一般,容易咽下去的很。
周炎瞥过一眼姜挽抒,就知她在狐疑啥,“我活在自己眼中,又不是在世人眼里,她们看我何样,我为何要管?”
“轰哈”之间,姜挽抒只觉自己多年来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思想被侵犯。
她也不理问周炎复又来所为何事,睁着大大圆眼不可思议,“可若这样,岂不让人诟病?”
“那你会吗?”周炎顺手拿起一盏壶,倒入杯中。
姜挽抒毫无思考,直接无顿,“当然不会。”
世人当下风气尊风雅,那是因现下中原日渐强盛,可在这万花丛里京城远郊之外亦有贫苦之地,贫苦之地百姓多难民生,哪还顾得上风雅?
在她看来,只要本心是好,无论是何脾性都属于常。
“我身边人只有挽挽,所以我做何事要交代的也只有挽挽,至于他人怎么说去,我便不关心。”周炎提杯入嘴,一口闷下白水。
姜挽抒恍然大悟,顿觉神思得到升华。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种人。
想着,姜挽抒侧头又睨周炎,这倒是她没能料到周炎会是这样不在乎他人想法的人。
但仔细想想,也是不怪。
毕竟像他这样“强掳”了民女就要娶她做娘子的男人,能又这种惊天骇人的想法也属正常。
姑娘的视线直直勾着周炎,他又怎么不能察觉,当下觉得有些难为情,摆下手上茶杯,“挽挽,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周炎本想说更过份词语,又恐被有心人听见,徒惹姜挽抒不喜,憋了回去。
姜挽抒被这一喊,吓回神,察觉她确实好像盯了周炎许久,脸上沾着粉,连忙回声,转移话题,“我、我不过是想着怎么问你适才为何又来?”
周炎在姜挽抒面前向来轻松,不动脑子,自然察觉不到姜挽抒说这句话是转移话题,想起那院中奴仆为他准备午饭,语气不由大了些,“挽挽,你知道他们给我准备了什么午饭吗!”
姜挽抒见他这样模样,露出难以言说之状。
以他模样,是府中之人亏待他了?
可是不应该啊,周哥哥是那样得体之人,怎么会厚此薄彼?
姜挽抒摇头,未置言语。
而周炎瞧着姜挽抒不回答,亦也不再等她再度说话,“他们给我准备了一碗米饭,一碟豆芽,一条鲈鱼!”
这不很是正常?
姜挽抒睨着眼前气呼呼的男人,疑惑问出,“这有何怪?”
就此刻,有端菜婢女入屋,摆下饭菜就走。
姜挽抒知这是婢女为她准备的午饭,洗过手,提碗拿筷。
她以为会不会是厨娘所做的菜没有这么好吃,所以周炎才来吐槽?
她夹起碟中豆芽,入嘴去尝,虽没周炎煮得好吃,但也不差,不应该啊?
她抿唇再张,“我的饭菜也和你说的一样,再说厨娘做的滋味也还不错,怎么就让你不喜了?”
其实说私心,她的确有些为周述安抱不平,虽然他们之间已经匆匆转段那份初散的情愫,但确实因为要不是周述安帮忙,也许明日她也难有入宫机会。
哪知周炎见着她这个样子,开口又喊婢女添上一对碗筷,这下姜挽抒实在猜不着周炎到底要做什么。
周炎人亦也闷闷,她不好问,瞧着他张着小口吃饭。
等一双碗筷上来,周炎拿起夹碗里鲈鱼肉入嘴,提一嗓子,她才笑着咽下口中饭,“看老子做什么,吃饭!”
姜挽抒顿时被他这话惹笑,又夹起几条豆芽入嘴。
原来他是没有吃饱。
她慢条斯理咽下豆芽,眼角眯眯,“周炎啊,其实你要是吃不饱的话可以和那奴仆说的,他们下一次给你做的分量会多上许多的,周哥哥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她早就不再去纠缠那和周述安错乱杂揉的关系了,他现下让她们住在自己府中,明日又会帮她们入宫,这样恩情,她又怎么能不感动。
于是连带着骂了几句昨日带着疏离心思的自己,对周述安当方面又亲近了些。
不是爱情,而是友情。
周炎听着狠狠瞪着姜挽抒,“挽挽,你怎么就能聊到周述安头上!”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一旦同周述安关系理顺,她也不再犯愁,此下心情十分好。
可哪知这句话却让周炎想起今日头回去时不注意听到婢女间的讨论,当下顾不得许多,便一股脑同姜挽抒脱出。
“怎么老子总感觉自从我们入了这府,整日都有人会在我面前提周述安!挽挽你知不知道,我今日跳窗会屋再出,那第一次见我面的奴仆竟是给我跪在地上!”
姜挽抒认为惊异,放下手中碗筷,定定看着他,“这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