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既然这样,那臣先退下了。”周述安低眉,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表示失态,不愿再待下去。
姜挽抒点点头,直至周述安走出梨园大门,周炎方才大步走到姜挽抒跟前。
“他和你说了什么?”周炎手持长剑,面色一板正经。
姜挽抒抬头,如实告知。
话到尾处,周炎神色不悦看过周述安离去的方向。
这人,净爱搞一些自欺欺人的戏码。
恰此时,梨园戏台下正有一群伶人有规律往戏台上走。
其中有一带头伶人见其景,领着后方所有伶人对姜挽抒行礼。
姜挽抒免过她们礼后,有着闲心在下头见台上演戏。
台上戏始,便无停下的道理。周炎在后等待姜挽抒看戏,也略瞧过几眼。
后宫供妃嫔所看之戏,无非爱情亲情,戏到高潮,两男同争一女,姜挽抒抬头瞧起,聚精会神。
周炎也是如此,只是面带肃色,这其中两男同争一女的戏好似能对上他和周述安的身份,他也想知戏曲结尾,同样去看。
戏到末尾,男女情感却不按套路出牌,在他本以为那姑娘会选最终救她于危难之中的汉子,却未想姑娘却是选择了从前爱人,即便他背叛过她。
这一场戏出其不意,让周炎瞧着眉头邹起一片,他正要瞧姜挽抒反应,却见她眼中带笑,还好似赞同这戏的结局拍掌以示精彩。
顿时,周炎心中开始猜疑。
她怕不是喜欢这个结局?所以她在现实之中,在他和周述安之间,以她想法更趋向于选择周述安这人?
一旦这想法推出,周炎怒极反笑,瞧着姜挽抒满脸满意的模样,怒极反笑。
梨园之中,为保后宫每一位主子娘娘,一入梨园就可看戏,即便这处无人来,也会有不同伶人分批上台,其中毫无间隙。
而这一场戏唱完,伶人陆续下台,皆入厢房,又要替换另一群伶人上台,姜挽抒此时亦也解了看戏之瘾,在周炎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往梨园外走去。
梨园被门锁打开的厢房有许多,等到周炎回神,追上前去,恰要将人拉入怀中追问,下一秒,梨园之外,就有人声传来。
未见其人却先听其音。
刹那之间,姜挽抒身上刺尖竖起。不因何,只因她听见了熹皇后的声音。
她本可毫无负担从熹皇后身边顺利走离,下一刻却被周炎捂住粉唇,一把将她往身后开着的空厢房推去。
男人的力气不算大,但也足够让她抵抗不了。
一入厢房,门就被周炎关上。
霎时之间,姜挽抒眼中漆黑一片。
“娘娘今日怎么这样好兴致来这处看戏?”
“近日晋阳回宫,本宫心结也算解了,这不看戏的瘾又来,拉着妹妹来此陪本宫一起瞧瞧。”
梨园厢房并不隔音,皇后和嫔妃路过姜挽抒和周炎两人藏身厢房,正好能听她们二人对话。
厢房里头,现下状况已是周炎恭正站在了她的身前,对她毫无愧疚之意。
姜挽抒懊悔方才为何没有先斩后奏,同周炎的想法来个反转,而不是和她现在所看见的情况一样,她被人拉入了这厢房之中。
她们本可以光明正大路过母后身边以看戏为借口,徐徐离去,偏周炎这人将她拉入厢房,如今母后就在前头看戏,她若此刻出去,以母后看戏的方位,母后是能轻易见到她的。
更何况,周炎现下又在她身边,要和她一起出去,那她在母后眼中成了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就算有理也讲不清。
先不说母后发现会不会怀疑她与他人会不会有了关系,恰巧被撞见,就皇后发现她一公主入了梨园厢房就够呛。
她一公主,和梨园厢房又能有什么联系?
当下,姜挽抒一个恼怒,鼓起腮帮子,一手捏过周炎腰间,“周炎,你是不是有病,走得好好的把我给拉进来!”
梨园厢房实在不隔音,为免让外头人听见这话,姜挽抒的声音小得极。
偏偏周炎好似宛若未听那般,反而嘴角扬起,低头朝她靠去,“挽挽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周炎说这话未有控制话中音量,不过一会,就传出外间。
在台下看戏的皇后也能隐约听见声音。熹皇后看戏时,最忌有人打扰,她大手一抬,就挥过身边宫婢去提醒。
“让她们动静静些,也无需让她们出来行礼,只说莫打扰本宫和妹妹看戏。”一旦熹皇后这话落下,宫婢就往传出人声的地方走去。
姜挽抒死死盯着男人,警告着,“你说话小声些。”
“我不过想要和你说上两句话,也不让我舒服、”恰逢此时,厢房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姜挽抒不知外头是何情况,以为是她们被发现,惊慌失措踮起脚尖,一下捂住周炎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