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姜愠提起了他今日来的目的。
“阿姐,今日是我上学休息的日子,我同母后说了今日我要在阿姐这儿玩。阿姐那日答应我等我空时让周哥哥带我出宫玩还算不算数?”
姜挽抒瞥见姜愠的目光中满是期待,点点头,“阿姐自然是满意。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先去问问周哥哥他愿不愿意带你出门。”
带姜愠出门她是无所谓,但周炎不同,她们即便已经是两情相悦,但她也没有道理直接给他抉择的权利。
“周哥哥一定会同意的!”听到自家阿姐口头上答应,姜愠洋洋自得。
阿姐都答应了,还能等到周哥哥说不吗?
“阿姐,那现在周哥哥在哪?”
姜挽抒见着他期盼出宫的样子,语气柔和,“在从前母后带你去过的流云亭中。”
不等姜挽抒要拉起姜愠的手,姜愠就已踏着兴高采烈的步伐往流云亭里跑去,姜挽抒轻声笑着,一同跟了上去。
被薄纱遮挡的流云亭中,她们到时正刚赶上周炎的收武一剑。
锋利长剑随他飞起,周炎两脚凌空一地带着长剑转圈彻底让他收获了一个铁粉。
姜愠激动又觉惊奇跑入流云亭中鼓掌,“哇塞,没想到周哥哥武功也是那么厉害。”
他以为那日周哥哥能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的安全是因为他长得高又是看起来强壮,却没想到你这是有真才实学的。
周炎在合适的时候收剑,站定在地面。他瞥过一眼来日,放下手中剑往姜愠看去。
“阿愠你怎么来了?”私底下他是这样称呼他的。
姜愠抬头,“我今日休息,所以来找周哥哥了。”
他走到姜愠面前,低眸,单膝下跪,“是想要我带你出宫玩吗?”
姜愠使劲点头。
“可周哥哥今日还有事。”周炎对此有点难为情,一方面是他今日确实有正事要做,带他得让姜挽抒同意,可另一方面,姜愠又是姜挽抒的阿弟,他又乖巧懂事,他不想伤了姜愠的心。
就在此刻,姜挽抒终于追上姜愠抬手要掀开纱帘时听见两人对话,“我和云泠夫人约的是申时,离现在还有一段时辰。”
周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站起,走到姜挽抒身旁。
姜愠是知道他和姜挽抒关系的,所以他没有在姜愠面前隐瞒,大掌握住她的手,“那挽挽,你等会同我们一起?”
既然还没那么快到姜挽抒和云泠夫人约定时间,带他出去也不是不行。
但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孩出门,怎么说都是无趣,要是挽挽能同他一起,那会更好。
“嗯,一起。”姜挽抒应声接道,语气欢愉。
她方才答应过姜愠,也对此早有准备。
应着,在姜愠和姜挽抒两人等待周洋沐浴后就结伴出宫游玩一会,等到申时快到,几人适才回到宫殿。
姜愠玩得累了就径直歇在她的卧室里,而如今,她和周炎正在云雨亭中等云泠夫人的到来。
对于找线索这事,他们已经有目标地开始采取了最简单的方法。
等到云泠夫人到时,周炎已然藏身在一个离她们近却又有些茂密的竹林之中。
点点竹叶味在空气中泛气,还算不小的云雨亭中传来人声,远远看去,只见那走往姜挽抒近的妇人一副异域模样,即便已年过三十,瞧起来依旧明媚动人。
“见过公主殿下。”云泠夫人循着中原礼仪对姜挽抒见礼。
她一手扶起云泠夫人臂弯,“今日冒昧邀夫人一聚,实在是近日在宫人嘴中听见一关于草原故事,感触颇深。又想起夫人从前是草原中人,迫不及待想要同夫人分享。”
云泠夫人点头,专注瞥过姜挽抒几眼,她本就喜欢她,自然也乐意被她扰,“公主您说。”
姜挽抒拉着云泠夫人在石椅坐下,与此同时,竹林处男人往前走近一些,他竖起耳朵,势必要了解里头所有。
“不知夫人可听过草原不慎落子之事?”姜挽抒聚精会神看向妇人。
此话一说,瞬时间云泠夫人放在腿上的大掌收紧,她神色里开始有一点不属于淡然的模样,反而征愣,“臣妇未曾听过。”
她仔细观察着云泠夫人的神色,试图要分析其中一点一滴,“那我给云泠夫人分享可好?”
她觉得以云泠夫人同周老侯爷的德行,若周炎真是他们的亲儿,他们从前应当是不慎将人弄丢的。
“好,公主还劳烦您同臣妇叨扰。”她的言语中带上了一点难以察觉的颤抖。
姜挽抒不多回应,直来直去将她想象之中周炎落于草原之事添加一份缘由脱出。
一番话说得久,直到树梢上停留的鸟儿飞往另一地方,她方才闭上了嘴。
被后方竹林遮阳的亭子底下,她一番言语闭下,低头正巧瞥见云泠夫人落泪,云泠夫人她一手捻着帕子擦去眸中落下泪花。
姜挽抒见着,上去安慰,明知故问,“云泠夫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