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集团副董事与鹤樱制药集团的沈氏千金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呢。”
“是啊,是啊。”
坐在一起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太太们对这门婚事赞不绝口。
“今日一见啊,真是吓一跳,这对新人长得真是……啧啧,还以为是哪对天人下凡呢。”
“哎哟,真是过誉了。”贺太太对这种恭维很是受用,“我家贺黎也就才貌双全,其实一点都不解风情,订婚都五年了,拖到现在才办婚礼。哪像院长夫人您的儿子,十八岁就让您开始抱孙子了吧。说起来,您儿子这都第三胎了吧,啧啧啧,可真快呀,也不知道随谁了。”
周围太太们的笑声戛然而止,纷纷去看院长夫人的脸色,只见她扭曲了一下嘴角,僵在脸上的笑又活了起来。
“别说了,还是看看你家,儿子长得比你夫妻俩漂亮多了,您是积了多少福才生出这样的孩子啊。”
“瞧瞧那腿,那身高,都快一米九了吧,我记得……您和您丈夫好像还没到一米七,这到底是怎么遗传出来的……哎哟……”说罢,又假装说错话了一样,夸张地捂住了嘴。
贺太太眼睛眼角抽搐了一下,朝着宴客中的贺黎望去。一对野鸡养了只凤凰,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她想维持自信的笑,可扭了十七八下脸颊,颧骨肌肉都僵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将嘴角提起来。
“瞧瞧我,大喜的日子,都在说些什么呀,呵呵呵呵。”院长夫人自罚一杯。
“呵呵呵呵,是呀是呀,大喜的日子。”太太们纷纷附和。
女人们尖锐的笑声中,贺太太和院长夫人对上眼神,胶着半晌,双方各变了脸色,很快的,彼此又维持着客气,交谈甚欢。
“哎呀,贺总好像在叫您呢。”有一个年轻的太太提醒贺太太。
“是吗,那我就先失陪了。”贺太太今日穿了一身白色长裙,她装作少女似地提了一下裙摆,故作姿态地告别。
就在她走远的背后,院长夫人嘲讽地说:“哼,老女人,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贺家二十年前带回来一大一小,大的捧为明珠,小的下落不明,嘁,装什么装……”
“院长夫人,不管怎么说,这次贺家攀上了沈氏制药,我们还是得对她客气着点。”年轻太太附在院长夫人耳旁提醒。
尽管表现出的动作小心,她说话的声音却让周围太太们听的一清二楚。
“谁需要巴结贺家,还是那句话,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杨院长,集爱医院才是沈氏制药走的最近的伙伴。这几十年的交情可不是开玩笑的,您说对吧。”一个脸上长着麻子的太太向院长夫人谄媚的恭维。
院长太太又虚情假意地笑了:“哎呀,不要这么说,既然都是一个圈子的,就是一家人,大家以后都得和睦相处呢。”
“是呀是呀,呵呵呵呵……”
太太们纷纷又笑了起来。
婚礼在一个莺飞草长的矮山头举办,紧挨着一座气势恢宏的教堂,百米开外是一幢钟楼,整个婚礼现场浪漫又盛大。
钟楼内,贺盛景叼着根棒棒糖,透过瞄准镜,视线黏在贺黎身上。
“私自行动是要被惩罚的。”
拓不满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贺盛景勾勾嘴角,望远镜准星依旧锁定贺黎。
“怕什么,我没任务,你也没任务,就当咱俩出来度假了。”
拓的声音靠近了些:“只有你这个变态会把抢婚当度假。”
说着,他又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不愿意贺黎结婚就去跟他说,弄得这么夸张,连狙都带上,闹出人命你就等着被文雲丢去喂鲨鱼,我可不救你。”
贺盛景闻言,他从兜里抓出一把子弹,炫耀式地给拓看:“全是麻醉弹,放心,我就偷个人,不见血。”
拓长了一双杏眼,整个人看上去又乖又善良,此时他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几欲张口,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来了。”
长期训练的条件反射让他俩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一、二、三……七个,光是户外能看到的保镖就七个。拓,你感应一下屋内有多少人。”
拓听从指挥,激活自己的能力,他一双杏眼睁大,瞳孔变为水蓝色,仔细看似乎还有浮金般的水波纹在眼中流动。
拓说:“很麻烦……屋内有八个人,旁边灌木草丛还埋伏了九个,这是结婚又不是运钞,雇这么多保镖是在防谁?”拓给贺盛景一一报了方位。
这边贺盛景已经把子弹装好,倍镜内出现一身婚服的贺黎。
他说:“不一定是防谁来,也有可能是防谁跑。”
话音一落,麻醉针瞄准贺黎脖颈发射出去。
“你!”拓的眼睛颜色变回黑色。他没想到贺盛景第一个射击目标就是他哥。
贺盛景看着贺黎如期倒下,懒懒地回他:“怎么?我可没说不能把人躺着弄出来。在婚礼上大闹一场,把保镖们全干掉,确实又爽又威风。但是……”贺盛景收了武器,将白色口罩戴在脸上,漏了一声笑。
“那是小说才会有的剧情。”
“去约定好的地点等我。”
贺盛景离开钟楼,拓看着庄重的婚礼变为一场闹剧,右眼皮跳了跳。
“医护人员呢?怎么还不来?”贺执忠搂着瘫倒在地上的贺黎对围观的人群怒吼。
“来了来了……”一道慵懒的回答出现,装作医护人员打扮的贺盛景,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他们面前。
“怎么就一个?其他人呢?算了,你赶紧过来看看!”贺执忠指使道。
贺盛景对他这对名义上的父母毫不在乎,这对夫妻对他也没多上心,他们根本没想到面前带着口罩这人就是失散已久的二儿子。贺盛景抄着口袋,踱步停在草地上躺着的贺黎身边,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很多人皱了眉头。
院长太太用不小的音量说道:“呵,一股子穷酸气,好点的医护人员也请不起。”
贺太太听见了,钻石美甲贴片气得扣掉两个。
“没什么大碍,他就是太累昏过去了,有没有个休息的地方,躺一阵就好了。”贺盛景装模作样地检查两下,众目睽睽之下在贺黎脸上揩了两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