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恭喜姐姐,喜得良缘。”纪清俭举着酒杯看着倒是情真意切,沈云薇收回自己的眼神,笑着回了一句:
“九弟今日风头正盛,该是我恭喜你才是。”
这话说得满足了纪清俭那点虚荣心,脸上的笑也真了几分。
“就是不知道,九弟这风头能维持多久。”沈云薇这话带点挑衅,谢鹤安眉尾一挑有些意外沈云薇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跟纪清俭对着干。
要知道,如今太子人选不过两人,三皇子和九皇子,而时至如今,陛下也未曾有过放三皇子出来的意思。
那九皇子自然就成了众人推崇的对象,这些日子,明里暗里的为九皇子母家送礼的人可不在少数。
纵使九皇子生母当年犯错被贬就此疯癫,却也不耽误这群人趋炎附势。
或许就连纪清俭都觉得,这太子之位与他而言已是囊中之物。
“父皇,方才儿臣与九弟谈起三哥,忽然想到一件事。”
鸿嘉帝听到纪清南的名字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哦的一声以示询问。
沈云薇却道:
“三哥已然封王,不日就要赶往封地,这从此以后,宫中薇儿可就只剩下九弟一个兄弟了,难免有些冷清,不如让三哥也出来吧,今天可是岁日,一家团圆的时候。”
“是啊父皇,左右三哥已知晓过错,又得了惩罚。”
这话是纪清庭说的,自然也是沈云薇提前打过招呼的意思。
沈云薇用余光扫见纪清俭捏紧酒杯的手,心底发笑。
“罢了,终是父子一场,纪东……”
鸿嘉帝挥手,让纪东带着人去接纪清南出来,顺道梳洗装扮,出席宴会。
沈云薇笑着福身道:“薇儿替三哥多谢父皇。”
鸿嘉帝眯着眼,忽有一问:
“你们往日不是闹腾得很,如今怎么倒为他说话了?”
“毕竟是亲兄妹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纪清庭及时开口,沈云薇对他投去感恩的眼神。
谢鹤安静静看着沈云薇做的这一切,察觉到纪清俭情绪的波动,他不动声色的挡在沈云薇前,把两人隔开。
“是啊,六姐说得对,亲兄弟,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
就算纪清俭私下里咬碎了牙,在鸿嘉帝面前,也要维持着懂事的好儿子形象,说完这句话,纪清俭就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开口。
“到底是年纪小。”
谢鹤安见状开口,沈云薇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谢鹤安瞬间把注意力都收了回来。
“殿下别生气了,臣真的没有去向陛下求旨赐婚。”
“你不必解释。”沈云薇倒上一杯酒,就听见身侧的人焦急地说:
“得解释!这很重要。”
沈云薇不语,就听见谢鹤安叽叽喳喳的说着来龙去脉。
或许是谢鹤安太激动,纪清庭身侧的人看见后转头去说:
“六公主的这位驸马,好像是真的喜欢她。”
纪清庭见状也看过去,等再转过头来却调戏起了身边的人:
“怎么,韶弦是喜欢这样的?”
沈云薇被谢鹤安说的烦了,从桌上拿过一块糕点,趁着他张口直接塞了进去。
“臣是真的唔……!”
“你先前说,三皇子参与了先太子的刺杀,还几次三番的谋害六殿下,六殿下如今为他说话,陛下难道就看不出来六殿下另有谋算么?”
韶弦不理会纪清庭的调戏,见沈云薇离开,谢鹤安随之跟了出去,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
“韶弦对乐曲博古通今,如今竟然对这些也有兴趣?”
“我只是好奇。”韶弦抬眼看向高台上的鸿嘉帝道:
“我总是在想,若你未曾放弃太子的位置,会不会也卷在这场风波里。”
纪清庭低头对韶弦的心思感到暖心,细心的为他解释说:
“六妹这是在提醒陛下,莫要让九弟独大,否则他这皇帝怕是当不了多久了。”
“这……九皇子难不成还会对陛下下手?”
纪清庭离宫早,对纪清俭不甚熟悉,但却明白这皇权之下的狡诈诡谲:“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六妹算的就是陛下的这个心思。”
“她想做什么?”
纪清庭笑着摇头说:
“在这宫里,每个人都怀着心思,她或许,只是想要个永远都求不到的公道。”
“公道?什么公……”“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