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咒术师的的敏锐让上野江在这装束奇怪的帽子男靠近楼下的一瞬间就已经发现了他。
少女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像进自己家一样,伸手开灯,走到餐桌边,伸手搭上椅子,一副要拉开椅子坐下休息的样子。
上野江并没有抬眼看他,只是手指一动,让青年脚下的地板变成了空地,直通楼顶,随后从阳台跳了下去。
「他不能被你杀死。」
“知道了。”上野江看也不看,抬手给青年的落点多加了个救生充气床。
上野江在楼道之间左右跃动,借此卸力,最后轻巧落地。她在原地等了几秒,看着外国人面孔的红眼青年扶着他那奇怪的帽子,从巷道里走出。
看着他从容的姿态,上野江蹙起来眉,心底升起八分警惕,从意识到有人靠近起,她的咒力就已经铺开包裹住方园二十米了。
她没见过他。
“他是来找你的吧。”上野江低声地说着。
「是,他很危险。」
很危险,但不能被她杀死,也就是换个人杀没问题。但是现在对于「书」来说,只有她作为锚点开启了两个世界的融合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说杀了这个男人她会有危险。
这个男人的异能应该是以他的死亡为条件触发的。
“先生,这么晚了,为什么要擅自闯入一个未成年女性的家呢?会被怀疑图谋不轨的哦。”上野江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将眼角的泪痕抹去,露出笑道。
青年并没有被这句指责问得停下脚步,反而向少女走的更进,月斜斜的光打在他的面庞上,勾勒出属于外国人的轮廓。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俄罗斯人罢了,听到美丽的小姐在哭,想安慰几句。”
「书」的白页仍然在跳动着字符,速度比先前更快,让人窥见了几分焦急。
「离他远点,别碰到他。」
上野江心底一紧,右手捏起手势,飞快地设下了一个简单的「帐」,以此限制住男人的行动。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他到底是谁?”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组织“天人五衰”里的一员,被称为“魔人”,异能是「罪与罚」,总之是个危险人物,在多条世界线与武装侦探社敌对。」
「……他的目的是为了创造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所以他想得到我。」
上野江没有回「书」的话,转而对男人说道:“是太宰先生告诉你我在这的吧?你想要「书」?”
少女忽然狡黠的笑了起来,面容上满是挑衅,在月光下尤为耀眼。她故作轻快地说:“那你就自己来抢吧,毕竟它现在有求于我,自然该被我奴役。”
说完,她便踩着凭空浮现的阶梯,一步步地走上去,比肩高楼大厦。
费奥多尔看着眼前人一步步离开,自己却像是被空气困住了一半,被看不见的屏障限制在方圆不足一米的地方。
……今天发生的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太宰治在昏过去前告诉他「书」的位置,再然后是他从未了解过的异能。
或许这一场行动他该叫上果戈里的。
夜风吹起了少女的长发,把她漂亮的面庞披露出来,被月光照亮着,动人心魄。台阶一阶一阶地为她铺就通往月亮的路,为她的牺牲献祭铸就高台。
她松开手,让「书」漂浮在空中。
不远处的空中是巨大的红黑色的龙,那多半是今晚这场异能体与异能主人厮杀的罪魁祸首,而与之对战的人影多半是中原先生,这又是一场没有太多悬念的战斗。
上野江收回了眼神,看着它,说:“……开始吧。”
「谢谢,按照情节,我应该这样说一句。」
“……无所谓。”
再然后,就是长达将近一小时的融合过程。
在和「书」的交互下,上野江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在消减,身体里所以的咒力铺天盖地的散开,几乎要覆盖住这个世界的每一寸。红黑的字符从书中跳动出来,几乎要把她的意识淹没。
很痛。
四肢百骸都在肿胀,连同眼球都有些痛了。
疼痛一阵阵的漫上神经,叫少女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她的意识不再时刻保持清晰,而是时有时无。
意识像在风里翻滚的风筝,上上下下,起伏翻涌。
等到上野江再度清醒的时候,便是睁眼看见五条悟追着自己从虹龙上跳下来,脸上满是焦急。
失重的感觉给她带来一瞬的心悸感,而后便回归于平静,任由身体的坠落。
满月勾勒出远处的原处的身影和高空中飞快成型的戴天咒胎,不祥的气息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