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秀究竟骗了他多少?诸伏景光冷静的想着。
毛利景或者说周景秀是个极度骄傲,甚至有些自负的人,除非出于某种必要的目的,他不屑于掩藏自己。
想到刚刚周景秀脆弱的样子,他竟然……有一丝心疼,呵,他可真是个心软的人。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骗了三年的人。
所以……周景光这个人肯定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一定是周景秀最重要或者说唯一的亲弟弟,而这个人与他有着高度相似的特点,比如说……外貌、身形、甚至是声音。
因为某些原因,这个人已经不在了,而他的离开对周景秀造成了极大的打击,所以周景秀对自己产生了移情。
所以他对自己那么好只是因为移情吗?
努力控制好情绪,诸伏景光冷静的分析着所有线索。
回想当时初见的情形,再回顾这三年来身边经历过的各种人和事,诸伏景光推断那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应该是真是存在的,他在其中做过卧底和卧底暴露的事情应该也是真的。
或许他可以从组织这边入手,调查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过他不能贸然行动,否则很可能引来麻烦。
不能急,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他与周景秀的交集太深了,工作生活社交方方面面都有着太多的纠缠,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刀两断,而且,他也需要这个身份。
他这么告诉自己,拒绝去深究内心中的那一丝不情愿。
既然对方想要一个精神寄托睹物思人,那自己便陪他演这一出兄友弟恭。
所以他现在依旧是周景光,仰慕依赖着周景秀的弟弟。
直到演不下去的那天。
强大的生物钟在早上准时叫醒了树上的毛利景,宿醉加上睡眠不足让他脑门一跳一跳的疼。
他高估了自己这具从未饮过酒的身体了,高估了自己的内力,再加上各种酒混着喝更容易醉……幸亏他没有撒酒疯的习惯。
他昨晚……应该没发酒疯……吧。
记忆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大部分都能回想起来。
想起昨晚喝醉后把诸伏景光当成了周景光的归魂,傻了吧唧的带着对方去放河灯,还念往生咒超度他,毛利景再次忍不住扶额,恨不得时光倒流一巴掌拍醒那个丢人现眼的自己。
其中一盏莲花灯的蜡烛上可是刻了名字的,应该不会被人捞了去吧!
就算被人捞走,只要这个人不是诸伏景光也没太大关系,蜡烛很短,不到半个小时便会燃烧殆尽,连着上面的字痕消失的无影无踪。
希望如此。
不过他昨晚好像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也不知道景光有几分当了真。
只可惜经过一夜的时间那些花灯大多早就沉入了河底,想要知道真相,还不如直接去找诸伏景光问。
毛利景再次扶额,他什么时候警惕心这么低了。
唉,喝酒误事,古人诚不欺我!以后绝对不能再喝了。
天将将亮,毛利景从树上跳下来,折了根树枝练了一会儿剑,感觉脑子清醒过来这才回了房间。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诸伏景光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
早练后像是往常一样吃过早餐。
“我昨晚醉后,有没有……”
“除了非要出去放河灯外,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大事情,本来还以为能看到你更活泼可爱的一面呢,真是可惜。”
诸伏景光掩唇笑了一声,“你长的这么好看,还留着一头长发,跳起舞一定很好看。”
毛利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那你可要失望了,我不会跳舞。”
“是不是宿醉后头疼了,我帮你倒杯蜂蜜水。”诸伏景光很快端着杯子回来递给他,“对不起,我昨天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那些酒林林总总加起来都够三斤了,的确不少,只是分开看不算多而已,而且还是白酒洋酒各种高度数烈酒混合在一起,诸伏景光自己也不敢说能在那种情况下保持清醒,更何况一个长时间不接触酒的人。
没酒精中毒送去医院已经是天赋异禀了。
如果不是过分信任他,毛利景也不会轻易被诱哄着喝下那么多酒。
“谢谢。”
接过水杯的毛利景内心复杂,他还以为这里只有一只玻璃杯呢。
“河灯……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看的。那些莲花都是你亲手扎的吧,手艺真好。”
“嗯,你喜欢的话日后我也为你扎一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