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桃華想到扉間大人生前的交代,覺得千手向來樹大招風,此刻正是以退為進、明哲保身的時候……
忍界大戰以來,身為森之千手一族的榮耀感和火影本族之人的使命感,已經讓太多族人在戰爭過程中身先士卒了。諷刺的是,這幾年來千手忍者的年度死傷率甚至超過了木葉成立之前的戰國時代……
二代火影之死可謂千手一族隱去宗族姓氏的導因,畢竟,本來戰爭已經打到中期,木葉挫敗了雲隱的入侵,兩國即將締結和平同盟條約,這是靠著無數千手族人生命才換來的成果,卻隨著二代火影驟然離世而功虧一簣。
原先觸手可及的勝利化為泡沫,前後落差自然使得千手一族的士氣暴跌,讓他們自我懷疑起一直以來的犧牲是否擁有意義。
不管多少個木葉高層踏破門檻前往勸說,也阻止不了千手桃華提起急流勇退的心思,經過內部會議的討論,在扉間左右手的一道令下,木葉十七年春天,綿延百年的千手一族就地解散。
千手的犧牲不只有他們明白,木葉也自知理虧,在付出了沉重代價的基礎上,其他忍族都沒有立場要求他們承擔更多的犧牲,大勢所趨下,整個村子自然是無力阻止千手們的決定。
有鑑於漩渦水戶和綱手姬等柱間的直系傳人執意留在柱間深愛的村子,向來敬佩的宗家道義的千手眾人自然不想他日與柱間的後代刀刃相向,便很默契地約法三章,絕對不會加入其他忍者村。
一部分和村子沒太大矛盾的溫和派便留著,但是少了族中餘蔭只得改姓,以免他們過於逆天的千手體質被居心不良人士覬覦;一部分化整為零、遷往遙遠的西部打算從新開始生活;一部分人相信二代未死而踏上雲遊四海尋找扉間大人的旅途;一部分厭倦了打打殺殺的忍者生活務農經商去了。
隱去森之千手之名,對於千手族人和木葉來說是個正確的判斷,如今隨著猿飛和宇智波聲勢如日中天,也到了千手一族與火影即將切割的關頭,既然千手不再是火影,那麼他們也不必承受著比普通忍者更沉重的責任與道德標準。
"從此之後,不再會有千手的忍者了,但這是因為所有的千手忍者都成為了木葉忍者的緣故,我們沒有放棄自己的責任,也不會迴避掉木葉忍者所應承擔的義務。然而,為了族人鮮活的生命,為了讓古老的血脈在這塊土地上延續下去,我們必須在這個時刻做出艱難的決定……今後,千手們只會以木葉忍者的身份出生,也會以木葉忍者的身份戰鬥,甚至,在必要的時刻,以木葉忍者的身份迎向最終歸宿。"在最後到告別演講上,代表發言的千手桃華這麼向村人說道。
森之千手,隨著忍者之神兄弟的離去,已經成為平凡族人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了。
儘管在家族會議上,所有千手族人都表示十分痛惜,但大多數的族人還是決定接受。
因為,有著最強烈本族主義、對這種決定最會表示堅決反對的族人,多半已經死在戰場上了……
至此,整個村子分成兩個派系,一派是宇智波、日向與旗木,另一派則為猿飛、志村、油女、鞍馬等其他忍族,有選舉權的剩餘平民則在兩者之間搖擺不定。
在戰事稍停、鏡從西北之境回到木葉之際,宇智波火核隨即順水推舟地把宇智波斑叛逃後就一直擔在肩上的族長大位傳給了二十五歲的鏡,養父子兩人促膝長談了一夜。
隔日,宇智波鏡正式宣布參選三代火影。
宇智波火核給鏡的理由非常簡單,卻很有說服力,十七年前,千手柱間整天瞎嚷嚷著讓要斑大人當火影,結果千手扉間親口跟柱間說木葉的領導人最終是要通過火之國和村子的民眾選票和高層協商領導才能定下來、和他們父親那個時代已經不一樣了。
基於這個扉間親口勸說的理由,千手柱間才成了初代火影,二代火影事實上也是這樣選出來的。
如果現在勢頭正盛的鏡因為扉間的臨終口諭而一昧謙讓給猿飛,那豈不是讓他敬愛的老師自打嘴巴、留下歷史上的臭名?
既然初代火影不是千手柱間說的算,三代火影也不該是千手扉間說的算。
宇智波火核料準了養子並不是墨守成規的人。宇智波鏡是一個比任何人都更熱愛村子,並且會實際採取行動的優秀忍者。鏡一直知道猿飛太過寬容,這一年來能夠跟他一決高下是因為競選無望的志村團藏暗中相助。
一年的牢獄之災讓團藏個性愈發陰沉,宇智波鏡和志村團藏原先便不太對付,團藏覺得鏡瞧不起他的出身,而鏡也確實暗自鄙視他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不計後果。哪怕鏡也救過團藏幾次,兩人明面上一副惺惺相惜的樣子,但團藏對鏡的齟齬讓他選擇和蒜山站在同一陣線上,至少對團藏而言,後者好控制多了。如果是鏡當火影,絕對不許團藏私底下搞事情,反之猿飛蒜山可沒有這個能耐能阻止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猿飛有二代火影的傳位口諭,獲得其他四大弟子的支持,正當性比較高。但二代火影與金角銀角死鬥的那天,那猴子也是第一個領人逃回木葉的,這點比之中途折反回去找老師的鏡,非難性更高……猿飛提出第一個跑回木葉是為了搬救兵的說詞,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常常是宇智波和日向攻擊的點。
論血統、忍術、幻術、戰功、個人能力、諸多面向上,宇智波鏡和獲得其他弟子幫助的猿飛蒜山其實不相上下,即使初成立的警備隊由宇智波壟斷,但在鏡的監督下,倒也沒有出過亂子為難良民,深獲大家信賴。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在千手的沒落解散之際,宇智波混得風生水起,在木葉的威望來到了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