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頓時沉默了。
“嘿......”護目鏡的反光遮住了男孩的神情,他露出雪白的牙齒,不甘示弱地上前一步:“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可是要成為火影的男人宇智波帶土大人啊!”
“你用不著擔心啦!我一定會讓任務成功而且——帶著大家毫髮無傷的回來!”宇智波帶土帶著初生之犢不畏虎的自信,誇下了海口。他用力地把拳頭向前一揮,元氣滿滿地跟玖辛奈承諾。
“說定了啊!”少年眯起眼的笑顏,讓玖辛奈微怔,那樣的承諾,太遙遠又太幸福,讓人的心臟有些微疼。
女人淡然一笑,頷首揮舞雙臂,打氣般嚷道:“嗯!我們約好了!”
“哈哈哈哈!”少年與女人相視大笑。兩張笑得驕傲而明亮的臉為送行畫下句點.......
目送著水門班漸行漸遠,玖辛奈心中隱隱作疼,耳邊不知不覺想起了水門溫潤的嗓音。
“這麼說來,我一直很想問你一件事。”
“嗯?”
玖辛奈仍揮了揮手,帶著笑顏。最後喊了一聲打氣加油的吆喝。
“為什麼你那麼喜歡帶土呢?”
“我把夢想寄託在那孩子身上。”看著琳和帶土笑著回過身來招手,玖辛奈好像覺得心沒那麼疼了。
“夢想?”
“要是有一天,我們有了孩子......”在逐漸明亮的晨光中,空氣帶著早時特有的微濕與鮮活,映射在少年的面龐上。
“能夠像他一樣開朗正直,秉持自己的信念而活——我希望能培養這樣的孩子。”
“就算腦筋不靈光也好,愛逞強也好,但是,卻能夠心繫夥伴,也充滿毅力,絕不扭曲自己的信念,我希望——我希望能讓孩子也像他一樣堅強!”
埃塵漫漫,時光流轉,歲月潺潺。
所有的願望都已終於伴隨著朝陽安靜地旋轉到了盡頭。寂靜的玻璃殼下描繪出溫柔的歲月,一點一點,湮沒在最乾淨的晨色裡。
★☆★
舊人。舊夢。舊時光。
在一點一點消逝的時光中,那些人早就不在了,只留下所有的光芒供他懷念。
生命中有許多吉光片羽,無從名之,難以歸類,也未必構成什麼重要意義,但它們就是在水門的心中縈繞不去。
水門覺得,那是他最好的時光。
最好,不是因為最好所以他眷念不已,而是倒過來,是因為永遠失落了,只能用懷念召喚它們,所以才成為最好。
“那我告辭了。”滄海桑田,在另一個時間裡,兩人沉靜了許久後,名為光的女人如是說。
“等等......”沉溺於回憶中的水門起身,叫住了對方。“你本來......是有些事想跟我說吧?”
“這件事沒那麼著急。”光停下腳步,淡然地笑了笑,“你先完成虎吞先生的委託吧。”
“光桑的事情,一樣重要。”水門站起身,無畏地直視著對方眼睛,認真地說。
“您早先要我尋一個人,那人是誰呢?”水門耐心地詢問,口吻平和,像是在面對任性的孩子。
開口之前,光盯著虛無的某處看了好一會兒。
風吹過,吹動院內的水青岡樹,樹葉唰唰飄下。
“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少年時很重要的一個朋友。”光壓低了聲音。
“我們已經三十多年不見了,也許他已經.....不,當我們分別時就死了也說不定。”光的聲音有些動搖,話語裡包含了說不盡的悲哀及溫柔,水門聽到了女子隱忍的脆弱,窺見了她一生中最好的時光。
“但妳還是覺得我可以找到他,因為我們很像。”水門的聲音很是溫柔與堅定,又帶有力量。
光轉過頭一雙漆如點墨的眸子,直勾勾看著水門。從她眼裡,水門總算看見,隱藏得特別深的懷念和痛苦。她突然笑了:“也許你就是他也說不定。”
金髮男子拉了拉嘴角妄圖牽起一個微笑,最終卻隻是扯出了一抹苦笑:“抱歉,三十年前我尚不在這世界上。他叫什麼名字呢?”
光的嗓音低穩,像是在敘述什麼故事一般,輕頌著的每一個詞匯都與手風琴演奏的曲調融合,任何一個音節的發音都好似潺潺流水溫柔地淌過耳際,溶散在春季尾端濕涼的山風中。
“博人。他叫做漩渦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