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心虚,给周朗留言:“你妈来找我了。”刚好周朗得空,一眼看到:“她和你说什么了?”
“我可能,大概……把她气到了。”
周朗:……“好吧你和她说什么了?”
“她应该是带了录音笔,你直接问她要吧,你亲生的妈,应该不至于剪辑……吧。”
周朗听了录音哈哈大笑。姜雁潮原本要气死了,看他乐成这样,也绷不住:“你到底从哪里淘来这么个小怪物?”
周朗义正辞严:“她平时很乖的!”
姜雁潮这会儿也冷静下来:“是挺能哄你开心是吧?”
周朗想了一下:“气人的时候也有。不过……妈你还是不要去找她了,你这不是上赶着自讨苦吃吗?”
姜雁潮:……
“你要真打算和她结婚,”姜雁潮清了清嗓子,“我总不能不管。”
“那也得她肯。”周朗说,“你要不喜欢,你们不见面不就得了。是我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结婚也没问过我意见啊。”
姜雁潮:“你个死孩子——那你还带回来给我看?”
“流程总还是要走一遍。你要喜欢,皆大欢喜;你不喜欢,我也不能逼你喜欢不是?”
姜雁潮痛定思痛,当初就不该让儿子干这行!如今就是把他这满口钢牙一颗一颗敲掉也都太晚了。
言夏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往这么个奇怪的方向发展——周朗回来问她:“我们结婚怎么样?”
言夏反手探他额。
周朗:“我没烧!”
言夏讪讪道:“我还以为你问我明儿早上吃生煎怎么样。”
周朗:……“我不爱吃生煎。”发现又被她带跑,恼恨得咬她一口。
“离婚怪麻烦的。”
周朗挑眉。
“不是,你年纪轻轻——”
“不然呢,等到年老色衰,跟韩慎似的?”
言夏推他:“你不cue他就不会说话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你那堆鬼话骗骗我妈可以……你和我妈不也说让我自己来问你吗?好了我来问了,你又翻脸不认!”周朗亲她,“言小姐,我生平第一次和人求婚,你不要不给我面子。”
言夏:“这是面子的问题嘛。”
周朗闷笑,只是不撒手。言夏也有些心动。只是她和周朗这段关系,开始得稀里糊涂,进展又全然不受控制,现在要落定得这么儿戏——说起来也是终身大事。她都觉得像是喝多了。
“我再想想。”
“不要想太久。”
“你妈真不反对?”
“偷个户口本有什么难的。”
言夏:……
“你真不怕宋祁宁——”
“怕就不会追你家里去。”
“你不怕他卡你?”言夏虽然不过问,但是身在行内,不可能完全没有听到风声:永嘉和木瓜网的合作在洽谈中。
“在商言商,他不专业是他的损失!”周朗恶狠狠地说。
言夏知他嘴硬,沉默半晌道:“你给我一点时间——”
周朗心里不安:“你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言夏含住他耳珠,舌尖冰凉,是那枚黑钻耳钉。
周朗声音都哑了。
就知道言夏不肯和他好好说话。
周朗记不确切最初见到宋祁宁在什么场合。
思维敏捷,学识丰富,家世清贵,理想得不像真人。周朗看过他十年前的照片,即便去掉背景,沈南音爱上他也不奇怪。他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沈南音没有出事,如今他和言夏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宋祁宁的小姨子,自然能够得到母亲的认可。这个世界的通行法则,他母亲并不比别人更势利。
他猜沈南音是规划过的。他看得出来,之前言夏虽然经济窘迫,但是出席场合落落大方,并不见怯——这不是韩慎教得出来。
以沈家境况,沈南音几乎赤手空拳,能够拿下宋祁宁,周朗多少有些佩服。宋祁宁是正经世家子弟。
沈南音的定罪,言夏说得含混,他下了功夫去查,也没找到原始资料。十年前各个部门的网络资料还没有这么完善。多半还是宋祁宁抹掉了。他能看到的就只有只鳞半爪。他之前问言夏沈南音为什么要出门工作,正确答案是没有。沈南音唯一的工作经历就是在宋氏家族企业。
他疑心沈南音犯法和宋家脱不了干系;也许宋祁宁并不仅仅是见死不救这么简单;甚至可能宋祁宁离开宋家创业也和沈南音有关——但是找不到证据;宋祁宁对言夏的恨意也让他迷惑。
如果宋祁宁真爱过沈南音,即便不至于爱屋及乌,也不必这样赶尽杀绝。
照例合作条款又磨了整日。晚上宋祁宁请他吃饭。周朗笑道:“该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