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婥不依不饶:“连我也不能碰么?仲兄待我极好,我若是向他讨好,向来没有不给的。”
说到此处,杜婥柳眉一轩,语气已有几份倨傲,“出了事由我一人担着便是。若你们不给,我便找母亲和仲兄说理去!”
那婆子迫于威胁,只好取了一指深浅的小碗盛了一点,搁在灶台上。
杜婥稳稳接了小碗,快步走出竹帐,拉着江定安走到无人处,随后将小碗递给她,“江娘子,我瞧着你一直盯着它看,讨了一点给你尝尝。”
杜婥话里充满邀功的意味,弯弯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她。江定安接过瓦碗,闻了片刻,旋即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调香与药理相通,对于药理,江定安也略懂一二,她大概清楚里面用了什么药材,有合欢皮,琥珀,朱砂......
杜横清俊潇洒的面容蓦然浮现在眼前,江定安眼眸微动,随后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等她与杜婥二人走出灶房外围,陡然撞见了杜横。
杜横端坐在一匹高大的雪驹上,身上窄袍色泽流紫配金,处处华光流转。身着同色骑装的随从在前面牵着马,浑金马辔在日光下闪闪发亮,五色马绳笔直地绷成一道直线,衬托得他清俊的容色耀眼夺目。
杜横正骑着马在竹帐过道上缓缓前行,第一眼看见杜婥,缓声唤道:“婥儿,”杜婥抬眸一看,开心回应,“仲兄!”
杜婥嗔道:“方才我要喝你的茶,他们还要拦着我。”
江定安一声不响地立在杜婥身后,看着他们二人兄妹情深,圆融的眼眸中情绪复杂。
杜横一转眼,便看到了自家胞妹身后的红襦女娘,瞧见这张昳丽惊人的容颜,顿时目光微变,咬牙切齿道:“江娘子,是你?”
江定安缓步走上前来,脸上皆是无辜之色,“杜公子,令妹邀我同游,实在是盛情难却。”
饶是杜婥再迟钝,也发觉了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她连忙挡住杜横,瘪嘴道:“兄长!”
杜横早就听闻胞妹游天柱山,前几日在山脚下结交了一个脱钗杀兔的女娘,一开始听到关于这个女娘的消息还有几分感兴趣,想不到原来是与杜筱清为伍那位江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