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木屋中,棕色的阳光把窗帘掩盖,桌上的茶已经凉了。还在水中烹饪的布料在不远处的厨房冒烟。
"现在死者越来越多,你们在阿斯特弥并不安全。"瑞德摸着凉透了的红茶,他带着金框单面镜,手里握着钢笔,"你不怕么?"
芙洛提拉微笑着摇摇头。
"昨天死的姑娘是该隐先生的朋友,叫珊娜。"
瑞德小心地说,锅里的布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水渍味。
"我知道。"芙洛提拉露出了悲伤的表情,那双深邃蓝眼睛也暗淡了几分,空洞的瞳孔映着瑞德的脸,"她是哥哥的朋友。"
"小姐,你最晚见到珊娜的时候是多久?"
瑞德把手放在唇边,手指十指相扣。
"前天晚上吧。"
"是吗?"瑞德伸出手,目光锐利,"是在派对上吗?"
"是。"
"在派对上,她跟哪些人跳舞?"
"我不知道。我一直跟哥哥。"
瑞德望着她蓝色的眼睛,他从包里抽出在珊娜身上羽毛,把它递在芙洛提拉的手心中,窗外的阳光已经暗了下来,木屋四周的充满了红灰色的影子。
"这是什么?"
芙洛提拉收紧手心,手指捻着这片轻薄羽毛,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土腥味。她空洞的蓝眸迷茫闪烁着,像是一块刚刚烤制出来的蓝玻璃。
"你认得它么?"
"不……"芙洛提拉打开嘴唇,声音如弦,"我怎么会认得一片羽毛呢?"
"这是珊娜的遗物。"瑞德望着她那双蓝眸,鼻尖耸动,"她死的很惨。她内脏全被挖走,身体里被填满了白夜莺的羽毛。"
"我的天呐,怎么会这样………"
芙洛提拉像是受到了惊吓般,纤细的白颈收缩,从她红嘴唇里咳出鲜红色的血丝打湿了那张刻着水上酒吧游轮图案的白手巾。
“她的葬礼在家族的墓地中举行。”瑞德继续补充,“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她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教堂的草地上。”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芙洛缇拉叹气。
"芙洛提拉小姐。"瑞德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用黑色的手套抓着她冰凉的手指,"天色不早了,我先离开了。你好好保护好自己,晚上最好要不要外出。”
芙洛缇拉坐在沙发边,她捂着嘴唇,黑发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