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强盛心里的愤怒到了极点,任何人都不敢上前劝,张富财也从地上摸起一块大石头就往张强盛身上砸去。
很快争吵声,哭喊打骂声,此起彼伏,村里两大恶霸第一次正面交锋,引得邻村都来看热闹,这个村几乎每天都有新鲜的瓜吃,这些人本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所以不管场面闹得怎么大,血流了多少,谁胜谁负都是次要的。
张清华生怕他们误伤自己,忙躲到茅厕去,还把门给反锁上,但又好奇外头的情况,于是垫脚趴在窗户边观看,不时皱起眉“啧啧”两声。
这次的场面太震撼了,看热闹的人怕被误伤,都往后退,张富财跟张强盛的身上都挂了彩,张富财的耳朵受了伤,耳廓里都是血,当然张强盛的头部也被石头砸伤,不停流血。
再这样下去,恐怕非死即残,赵小慧第一个站了出来,“富财,好歹我们也是亲戚,你跟强盛可是兄弟,你真要把他往死里打吗?这么多年,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哪次我们没帮着?如今我们只是起个房子,也没碍着你家,你何必要这样呢?”
“小慧,你快让开,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张强盛开始担心了,毕竟拳脚无眼,这要是被打一拳或是踢一脚,对于孕妇来说可是致命的。
“他要是敢伤害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要他偿命,冒出了人命来,他就要进局子的。他不怕,就让他试试看!”
赵小慧这次决心要护着自家男人,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这可急得王秀花跺脚祷告,“老天爷,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哦!”
“阿爹,要是他们敢伤害阿娘,你就去伤害小小婶娘啊!”张哆哆大喊一句。
张强盛先是一愣,但想到程小小可是张清华的媳妇儿,说不定还真能威胁到张清华,于是转身往程小小那边冲去。
“张强盛,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外头的张富财与躲在茅厕里的张清华,同时发出警告。
张强盛大喜,但也看出了些端倪,他掐住程小小的脖子,咬牙切齿道,“要我放过程小小也不是不可以,这块地是谁的?这棵树是谁的?我有没有权利使用!说!”
“有,有,有”张富财哆哆嗖嗖道,“只要你放过小小,你说什么都对!树跟地都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这是你跟清华哥的事儿,我以后不插手,你们自己去商量去,你不要伤害其他人!”
张强盛又冲茅厕里的张清华嚷道,“你呢?还有什么意见?这树是谁的?这地又是谁的?”
张清华被张强盛这么吼一嗓子,魂都快吓没了,整个村谁不知道张强盛的战斗力,唯一能跟张强盛过招的人都败下阵来,他哪里还能多说啥?只能点头附和道,“是你的,都是你的!”
“口说无凭,要立字据!”张强盛总算是聪明了一次,那只掐着程小小的手并未松开,他将头转向张哆哆,“你还不去写字据过来!”
平日张强盛对张哆哆都是怒眼相看,今日倒也算客气,而张哆哆早就把写好的字据分别让张清华跟张张富财签字,张富财倒还好,毕竟这事归根结底跟他关系也不是很大,张清华却十分的不情愿,这件事也就一直横在张清华的心坎上。
字是签了,事情看似结束了,其实这不过是另一些事的诱因罢了。那天晚上张清华愤怒回了屋,一晚上都没开口说话,也没有去细问其他的。当然他并不知道程小小怀了四个月的身子。而这个孩子还不是自己的。
张强盛从张哆哆手上夺过那张字据,“我要检查下你的字有没有写错?这种字据协议啥的,可都要写清楚,一个字错了,意思就不一样了。”于是就这样装模作样看了起来,张哆哆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随着王秀花回了屋,也没有告诉张强盛他将字据拿反了。
这件事就这样算是告了一段落,张强盛有了字据后更是嚣张,每天都要去地基那边巡视一圈后才去队里,等下了工照样连茶水也不喝,就去打地基,耗时将近两个月,地基总算是初见成效。他们居住的地方都是山林,要开垦一片荒地出来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工具就那些锄头铁锹柴刀等。如此浩大的功能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毕竟这两个月也才刚开出一片荒地来,开好荒地后就开始打地基。
等打好地基之后,接下来就是砌大脚,对于农民来说特别重视这大脚工程,那时用不起水泥灌浆,都是用坚硬的大石头砌大脚,砌平地面后就开始砌小脚,而土墙就是压着小脚往上垒。于是张强盛每天下工就去山里寻一些大石头来,大小脚都砌好后,就要开始筑墙。
张强盛跟赵小惠大晚上就在外面刨土,做房子要用的泥土黏性要强,密度要大,等刨好土后就开始运土,把土运到一块,再把水牛拉过去踩土,那几日张强盛几乎是晚上不睡,都要拉着阿水去踩土,仅耗时七日,就把阿水送回给黄会员,而按照约定未超过七日是不能收费的,黄会员也就只能讥张强盛几句精打细算小气外,也别无他法。
接下来就开始筑墙了,先是将两块木板搭在一起,放在将要打成的墙体两侧,构成一个适当宽度的“槽垒”,再把土填在槽内,两人手持石夯锤依次夯打,一般管它叫打土墙或打板子,其中一人打的窝另一个必须紧跟着原窝打下。然后拍墙的人要用木拍把墙体拍实,用刷子浇上水,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