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萧如敏展信观望,深吸了一口气。
这江如一,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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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又过了两日,三人不得寸进。
暮色降临,江如一换了身短打,借着送饭出了门。这几日他们便将周围的守卫摸了个清楚,只等今夜动手。
不料片刻之后,她便撞见了位熟人。
一身大红色长衫的王煊夸张地瞪大了双眼,绕着江如一转了好几圈。要不是此人尚未大呼小叫,且目的不明,江如一早就将人打晕了丢出去。
她趁人不备将人框了过来,王煊未曾戒备。不曾想被青鸟套了麻袋,捆了起来。待裴淮川赶回来时,便看见这人呜呜呜,满眼皆是控诉。
江如一有话要问:“王公子别来无恙啊!”
王煊:……
江如一继续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要是敢泄露本公主的身份,今日不成,过几日你便可以消失在这世上了!”
王煊疯狂摇头。
江如一继续说道:“这样吧,你帮我做件事,我饶你一条小命。”
王煊忽然不挣扎了,躺在哪儿豁然开朗。
青鸟拿开堵嘴的帕子,王煊赶紧道:“二公主殿下,在下若是要暴露您的身份。自见到你那时,大喊一声不就行了。何必如此麻烦?况且,不日前,小生还曾帮过你,公主不会这么快就忘了?”
江如一说:“记得,所以,可否继续帮我个忙?”
王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江如一面色陡然一转,“这里乃是兵部重地,你来做什么?”
王煊苦哈哈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他本人在外游荡多日,向来不受拘束。又爱喝酒,这郢都之中大小酒坊都去过。而这岁春楼中的迎春酒花香浓郁,别有一番风味。
于是这日,他早早就定了雅间在内饮酒。
岁春楼酒好,说书先生说书也是一绝。楼上雅间清净,是以来此的达官贵人也很多。
这日不知怎的,巡防营新贵封思敬竟然同皇帝面前的新贵陈少禹打了起来。这陈少禹哪里是武将的对手,少不了身边跟着的禁军兄弟也跟了上来。
这下可好,这些人本就在岁春楼饮酒。借着酒劲将岁春楼砸了个干净,王煊隔岸观火,看着他们打的昏天黑地,连手中兵刃都斩断几把。
江如一同青鸟对视一眼,看来长公主行动了。只是这动手,也太仓促了。
王煊道:“我只是个看热闹的,没想到这些人这么能打,将我手中那柄剑鞘上的红宝石都飞了出去。都说离山武器作坊镶嵌的兵器好,我也是慕名而来瞧瞧。”
这是瞌睡便有枕头递上来了,江如一道:“你突然造访,怎么就知道左尚方大人会帮你这个忙?”
王煊奇怪道:“他是我王家人,为何不帮?”
江如一一愣,方才了解道,这位左尚方大人,本命王世海,乃是琅琊王氏旁支。琅琊王氏向来只出文官,不出武将,是以昭兴皇帝方才将督造兵器的任务交给了他。
而如果是琅琊王氏嫡系子弟要求,应当会网开一面。
江如一便直说了:“你铸造兵器的时候,带我一起进去。”
王煊:“为何?”
江如一:“照做便是,事后本公主必有重谢。”
王煊只好应了。江如一利落的将他松了绑,将人关在了裴淮川的屋子里,只叫他明日再去。
待江如一出门,王煊在此坐立难安,拍了拍裴淮川的肩膀:“裴淮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办事?不能就别叫我?”
裴淮川看了他一眼,道:“想是大公主那边出了变故,今夜还不能行动。”
王煊:“啧,”他站起来在屋里打量许久,露出一个揶揄的笑来,“你和二公主,这段日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回答他的是一记眼刀。
待江如一回来,这两人便又开始装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