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陈辞兮说,“我想去外面看看,有一起的吗?”
周宛和冉冉被吓了一跳,连连摇头,陈辞兮看向李箐,在他拒绝自己前先发制人,“你在这里护着他们两个吧。”
李箐点点头,答应了。
陈辞兮出门的时候,三个人以一副送葬的姿势站在门口,齐刷刷地看着陈辞兮离开。
村子里是黑的。
黑的有些诡异。
陈辞兮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拨开地上已经及腰的杂草,往前走着。
来的时候杂草只有一点点,而现在。
陈辞兮感觉这些草还在长高,他一米八的身高要被埋进草里了。
“看右边!”
陈辞兮立马把手电筒向右一照。
呦呵!
好大一张血盆大口啊!
陈辞兮看清楚了,那血盆大口是长在这些草上的,而且不是没棵草上都有,只有零零星星几棵草上面有正滴着血的嘴巴。
那嘴被手电筒的亮光一照,张得更大了。
“这下巴不会脱臼吗?”
陈辞兮避开一张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颏。
云被风吹开,月亮的冷白色的光照在了村子里。
这下子,陈辞兮看清楚了。
这些刷拉刷拉的东西不是草,而是人的身体。
那些身体似乎没有骨头,只剩下了晒干的肉条,浑身上下干巴巴的,脚被埋在土里,长着大嘴对着天空,发出小声的嘶吼。
他们似乎是从地下长出来的,对着月光,发出最后的抗议。
陈辞兮发现,月亮出来后,这些暴躁的草人都不再攻击自己,而是睁着眼睛看向天空,面部表情虽然狰狞,但比刚刚好了许多,他们都生长停止了,甚至比原来还矮了一些,只到陈辞兮胸口。
“你左边三米远有一间小木屋。”白珂这个时候说。
陈辞兮小心地挪动脚步往那边走,尽量不打扰这些草人。
站在小屋的台阶上,陈辞兮回头,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草人身上一拽,然后迅速进了屋子。
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陈辞兮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屋子里的灯,他把灯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把屋子填得满满的。
“人家向阳而生,他们向阴而长。”陈辞兮站在窗边,看着那些草人依旧安安静静地在那里低吼,除了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没有别的毛病。
这时候,陈辞兮才有空看看自己身上。
嘶——
陈辞兮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身上全是绿色的粘液,“这他妈不是那些草的精华吧!”
刚想说什么的白珂被他这句话堵了嘴。
“白珂宝贝。”陈辞兮叫了一声。
“别瞎叫。”白珂回话,“有事就说。”
陈辞兮感觉自己的系统脾气好了许多呢!
“咱们不能在这里呆一晚上吧。”他看着这里,木质的地板,剩下除了自己就是空气了。
“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白珂又有些忍不住了,“你读的那十好几年书都喂狗辣么,陈辞兮!”
高考完放飞自我把自己放飞没了的陈辞兮同学:“……”你说的这话不无道理。
被训了的陈辞兮开始在木屋子里逛游,手电被他暂时给白珂保存了,而他自己轻装上阵,开始找东西,他边找边唱,“找呀找呀找鸭子,找到一只小鸭子,亲亲嘴啊
摸摸腰,你是我的公鸭子——”
感觉自己听了假歌的白珂:“……”
陈辞兮唱完之后还蹦了两下,结果脚下的地板发出咚咚的两声,还嘎吱了一下。
他立马离开那块地板,趴下敲了敲,咚咚咚。
空的!
陈辞兮来了精神,在白珂感叹他的好运气的时侯,在那里跟那块木地板进行殊死搏斗。
最终,活物陈辞兮打败了死物木地板,把白珂这个看热闹的看得十分无语。
“你多赚点积分吧。”白珂叹口气,说。
看着那黑乎乎的通道,陈辞兮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手里多了一个手电筒。
“方便你谋杀我吗?”
陈辞兮拿着手电筒,打开,照了照那通道。
通道是木质的台阶,不大,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陈辞兮开始往下走,他闻到通道里隐隐约约有一股血腥味,越往下走,味道越重。
“方便我出来。”白珂似乎在回答刚刚到话。
出来?
怎么出来?
“跟你一样,在血腥味里蹦蹦跶跶。”白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