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一眼就看出来她遇到烦心事了,但是不知道怎么问才好。看着余礼仰头一口气把水喝光的样子,他很想上去捧着她的脸,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余礼不吭声,往阳台上心不在焉地浇花。
一边浇,一边对背对岛台准备做饭的江余大声说:“以后这些花你也帮忙打理吧,实在不想管。”
江余一口答应。
周末虽然不上班,但学院会有值班的干事。她给教务处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江余很快把饭做好,今天的早餐是玉米粥,虾滑还有薯饼。
“太咸了,放多少盐?不像你的水平。”
饭桌上,余礼嘴里嚼着切好一块儿薯饼,冷不丁出声。
江余愣了愣。
他听出来余礼话里明显带着火气。
他小心翼翼道歉:“对不起……我再去做一份吧。”
“不用,凑合吃。”余礼边低头埋饭,边刷着手机,完全没注意江余有些受伤的眼神。
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余礼接听。
“喂,李主任,是我……对,吧里帖子看到了……”
“当然是谣言,不知道怎么会传成这样……谢谢您相信我的人品,好,我等下去学校。”
江余竖着耳朵听,心想她果然遇到麻烦了。
他听见她说“帖子”,是校园吧么……他之前听分包大学城的同事说过有些学生毕业时会在那里面求平价快递寄行李,要是能承接,估计能赚不少钱。
直到放下电话,余礼才舒了口气。
刚才教务处那边的小干事不知道怎么办,直接把电话转接给了教务处主任。学校已经关注到了舆论,准备等周一召集有关人员询问,多的李主任没向余礼多透露,只说院里领导们已经准备加班开会了,今天下午让她务必到校。
一想到要被一圈领导围着开会她就头疼,上次关于职称评定已经跟一些人闹得很不好看,这次拿着这种事还不晓得要怎么说她。
目前,余礼只有一个诉求,就是澄清。即便自己名誉有损,她完全可以采用法律手段,可一想到造谣者应该都是不明事理的学生,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拷打,余礼又于心不忍,不愿真的跟他们法庭见。
等她回过神,江余已经在收拾碗筷了,看着他沉默的身影,余礼突然生起一股歉疚。
刚才她正烦躁着,是不是对他说重话了?
余礼站起身,走到他身后。
明明有洗碗机,江余却一直坚持手洗,说手洗不仅不浪费水还洗得更干净,余礼觉得他在胡说,跟他科普了几次也不听。
“我帮你洗啊?等下是不是要去送快递?”她说。
闻言,江余扭头,惊讶地看着从身后探头探脑的余礼,手里还拿着搓满泡泡的碗。
可是——
“哎哟!”
余礼痛呼。
刚才江余没注意,转身时一个肘击撞到了余礼胸上。
余礼捂着胸口揉。因为在家,她没有穿文//胸,而是一个比较宽松的休闲内/衣,加上薄薄的短袖睡衣,两片/连绵高山随着她的动作/波/澜起伏,全落尽江余眼里。
“!对不……”江余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戛然止住。
意识到自己刚刚碰到了什么,他的脸乍然通红。
他很想很想立刻把余礼抱在怀里安抚,亲吻她的发顶和额头,一遍遍细密地同她道歉,就像从前那样。
可现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焦急地站在一边,又不安又心疼。
“没事……”说完,余礼自己都想笑。
这算什么事。帮人洗碗呢,手还没伸出去,自己先负伤了。
余礼抬头,发现江余居然一脸便秘的表情,更想笑了,忍不住冲他说:“扯平了。”
“什么?”江余不解。
“吃饭的时候我说话不好听,还说你做饭太咸,现在你给了我一下,咱们扯平了好不好?”
江余顿时更觉委屈。说他算得了什么,该说,骂他都行,他伤到她了啊。
“咸了我可以重做,没关系的,不能……不能这样算。”
“那怎么办,要不你过来安慰安慰我?”
江余愣住了。
他抬头看去,面前的人正冲他张着胳膊。
余礼脸上写满笑意,唇角也勾起,微微侧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好像在说:快来抱抱我。
江余心念一动。
鬼使神差,他像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双腿不自觉地上前,下一秒,将人一把拦进怀中。
……
一个黑影劈头盖脸罩过来,待余礼回神,自己已经在江余的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