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心里有些难受,刚才还生他的气,耍了小性子,现在觉得胸口酸酸的头垂的更低了。
谢怀真原本看她低着头以为听到能拿解药会开心一点,怎么现在头垂的更低了,他停下来,看阿鲤仍旧低着头自顾自的走,只好拉了她一把。
瞧她停下来却是不抬头,他微微侧身对着她,放低了语调:“怎么了?”
阿鲤不肯抬头,她觉得现在这个委屈的样子肯定很难堪,可是谢怀真又轻轻的问了一遍,阿鲤没忍住红着眼睛看着他:“你干嘛不早说!”
谢怀真才瞧明白,原来是难为情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什么叫不必放在心上,既然这么珍贵,你就应该说明白,若是不知道,我岂不是不知不觉的承你这么重的情,还可能”
瞧她扭扭捏捏的,谢怀真觉得还是得说明白,不然这药拿了她也不会高兴的。
“还可能如何?”
阿鲤撇撇嘴:“还可能我要得寸进尺成白眼狼了。”
谢怀真心里并不觉得她较真反而是性子太纯良,他摆正了态度:“事先未与你说,是觉得救人之急,珍贵与否且看它的用途,与我既然无用,给你何妨,再者你既然好不容易来此求药,就算看在”
阿鲤正仔细听着呢,听着听着这怎么停下来了,抬头看看谢怀真现在古怪的表情—好像是尴尬,她不太确定,疑惑的问:“看在什么?”
谢怀真抬起虚握的手放在嘴边虚咳了两声:“你的门派是?”
“谢怀真!!!”“你你你!”“过分,太过分了!过分至极!!!”
“实在是抱歉,好像是衡池宗对吧”
“哼”阿鲤又气的跳脚,“亏我们经历生死,风里来雨里去”
“什么时候”谢怀真将双手抱在胸前,歪头看着她。
阿鲤气不打一处来:“那个什么什么洞!还有饕餮,还有刚才,怎么不算了?居然连我是什么门派的都不知道,那我的名字你也没放心上了吧!”
“池献鱼”谢怀真放下双手,
“我记得”。
阿鲤嘴角一下子向上翘起,她又用力压了压,“这还差不多”
“那,现在心情如何?”
谢怀真看着她接着说“既然你用衡池宗的名号,住持也必然会给你解药,你在那洞里的遭遇因我而起,左右都是解药,无甚不同”
阿鲤愣了愣,小声回答道:“喔。”
谢怀真接着向前走,阿鲤跟在后面,觉得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对了”谢怀真漫不经心道:“应当是有些不同的,住持的药给的是衡池宗,而我的药给的是你,池献鱼”
阿鲤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前面的背影,追了上去。
谢怀真瞧她又活蹦乱跳的,挑眉看着她:“觉得我会忘记你的名字?”
阿鲤忙摆了摆手“不是”,又点了点头。
谢怀真没理会,他本来就没怎么和别人相处过,何况是个姑娘心思难猜很正常,想到此处,他不自主的看向她的脸,谁料一双亮幽幽的杏眼正欣喜的看着他,谢怀真忙撇过头,继续向前走,他怕是有不能看这样眼神的毛病。
“谢怀真,你以后叫我阿鲤吧,就是鲤鱼的鲤,是我的小名,师姐她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再说吧,前面就到了。”
阿鲤对他的回答并不恼,脆生生的应着:“那也行”
反正他们也算好朋友了吧。
很快他们到了玉虚观的另一个僧房,谢怀真推门而入,阿鲤跟在他的身后,闻到房中有股淡淡的香味,似是有安神静心的功效,很好闻。
她接着看了看,这房中与别的僧房摆置并无不同,只是多了一张书案和一副茶几。
虽然怀真未说看这布置应该就是他的房间了。阿鲤心思微妙,感觉自己呼吸有点快,看着怀真背对着自己,应当是在拿药。
她轻手轻脚的来到窗前,推开窗门,只一瞬漫天的绯色映入眼帘,光影斑驳透过枝缝照射在窗扉上。
阿鲤被这突如其来的美惊的下意识摒住了呼吸,这竟有棵如此大的桃花树!
谢怀真手上拿着个锦盒走了过来,拍了拍这呆愣的傻姑娘。阿鲤吓了一跳,回过头刚想说什么,谢怀真递给她一个盒子,她一时竟有些手抖,打开了盒子瞧见里面那丹丸成色黝黑透亮,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果真灵力醇厚想来药效了得。
阿鲤小心翼翼的盖上盒子,将它收进锁灵囊内。阿鲤刚想道谢,忽觉已经谢过他许多次了,
便言道:“怀真,你是我在衡池宗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待会儿我就要走了,但你放心,等师姐的伤一好,我便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就一起行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