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河刚离开这里,阿鲤便被漩涡吸住无法动弹,灵力似乎又汇聚不了,她有些无力,低下了头,闭上了眼。任凭耳边的风在周遭肆意横行。
突然有人触摸她的手心,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温度。她的心一颤睁开眼,偏过头看见的是他专注的睫羽。
怀真记得她说的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过她的手,用灵力抚平伤口止住了血,站在她的身边。
此刻紧急,不能耽误,阿鲤有许多话也吞了下去:“怀真你有办法出去么?”
他抬起眼,向下设了法阵,阿鲤的命枪此刻乖顺的在他手中运用自如,他将它立在中心,枪头上的血也沾染在这地阵中央:“你的枪能带人进出。”
阿鲤想来这是可行的:“但这红玉威力不凡,你的灵力要能压制它才行。”不然两个人同时离开阵眼,它能瞬间将阵湮灭。
“相信我。”怀真看着金光法阵,目光如炬。阿鲤一怔,握紧他的手。
怀真此刻闭眼凝神聚气,周身金光露现。
老和尚说他于修道一事上天赋异禀,若心之所向,不日或可成神。即便他无此意愿,但既有资格登神又如何会畏惧神的器物?
他轻掀开眼,阵法轰天拔起,光仗四现。此刻搅动的其中已无阵眼,逼的漩涡步步后退至摇摇欲坠的屏障边缘。
红玉似乎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能力,更没想到会如此蔑视它,也被压逼的褪去幻化,显为浮生镜碎片,不敢造次。
阿鲤也发觉了这一变化,还未开口,屏障已开始四分五裂 。
外面的郝准大喝一声:“你们快出来!这此真不行了!”
突然九爻罗盘快速翻转,看见眼前景象,郝准来不及反应,将九爻一收,身后的无桀拉着他闪退到一边。
面前的屏障嘭的爆裂开来,秋水河瞬间白瀑升天,旁边的树林也被气震的枝干裂开,落下一地枝叶。
“咳咳咳”郝准爬起身,看向眼前烟雾缭绕的秋水河,“他们人呢?没出来吗!”
身后的无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心一凉,忽然放声大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郝不准!我在这呢”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他猛地回过头,挂着泪,看见无桀身后的阿鲤和怀真。
连忙把眼泪擦干,精疲力竭的坐了下去:“你们要吓死我啊!”
怀真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靠在一边的树旁。阿鲤也跑了过去,弯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辛苦了哈!”
“哼!这回知道道爷我不是吃素的了”他此刻又有力气摇头晃脑了。
“你厉害,你最厉害!”
无桀扶着还未醒来的越清河,开始给他输送灵力。终于他悠悠转醒,看见眼前这身上挂彩,面色苍白的各位,再看看炸的堪称潦倒的秋水河边。慢慢坐了起来:“结束了?”
“对啊,结束了,公子这一觉睡得着实香甜啊!那么大爆炸声都轰不动!”郝准无意接着话,阿鲤却看见清河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连忙道:“你说什么呢,清河又不是修士,妖力控制可不是小事,无桀你快给你主子好好检查。”
她又转过头,对着越清河:“还有啊,你之前不是也想学些修道的本事么?不如等这阵修养好了,我便和你一同修习吧。”
越清河两眼放光:“太好了!阿鲤,你可真善解人意,等离开这里进了城,我给你买好吃的。”
阿鲤也喜笑颜开,想起些什么,将锁灵囊中的浮生镜碎片掏了出来。“确实要离开了,看!我拿到了这个。”
碎片在她手中与一块碎镜无异,郝准凑了过来张大嘴巴:“这怎么可能呢?”
看着她一脸嫌弃的表情才解释道:“浮生镜是神物,神器都有傲气,除了神明,或其他神器便只有妖王魔王这样的大人物能驯服,正是相生相克么”
“那符青不是也用的好好的么?”
“所以我刚刚说的是驯服,符青这样的小妖只能算献祭神器威力的信奴,根本无法左右神器,否则他又如何需要用命滋养?最重要的是,神器开封,有了新的命主,如若命主殒身,短时间内都会有灵气,不为人所控。它现在安然躺在你的手心,你说我是不是该惊讶”
“你这半吊子说的能准么?”越清河觉得就是他学艺不精,又在班门弄斧。
“不信?”谁料他这次到气定神闲,眼神瞥着那镜子:“你摸摸看”
越清河还就看不惯他这副样子:“摸就摸,本公子还就不信了!”结果刚将手放了上去,那碎片便警告的闪着红光,顺着接触的指尖开始灼烧。
越清河往后连退两步,脸色有些复杂:“它真攻击我了”倘若撤的慢点,恐怕手指头都没了。
郝准忍不住坏笑:“要不是躺在阿鲤手上,它有些忌惮,你早化出灰了。”
阿鲤看着这一小片碎镜,上面还沾了些她的血。正发着呆时,怀真走了过来。
两指轻轻一夹,拿起碎镜:“除了主人都不能碰?”这次碎镜老老实实的没闪出任何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