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阿鲤?”此刻的陈秋生的口吻依旧温柔耐心,好似没发生过什么,只是多了些礼貌的疏离。
但阿鲤现在也明白了,他那日说的那些话是什么含义,这疏离正是他们该有的。
“秋生,对不起”千回百转,她还是讲这句话说出口。
“阿鲤,你何须自责?是秋水镇所有的人该谢谢你。”
他望向她,那些旖旎的心思都落空,只有欣赏。
后知后觉的阿鲤也明白他的男女之情在这场注定结局的戏里消失殆尽。
她发现此刻还是只能掏出这句干瘪瘪的话:“你要继续好好的生活。”
秋生望着她,很快庭中那片荷也不属于他了:“你也是。”
他偏过头,不再留恋,阿鲤也不再多说。
秋生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就像从未踏入这里一样。
阿鲤长舒一口气走出大厅,到了门口看见三人,眼前一亮:“走吧!”
又是日落,四人再次开启新的路程。
兜兜转转不过五六日,经秋水镇一事,几人早不似刚认识那般端着性子,已打作一片。
“此处还真是偏僻,有钱也找不到客栈。”越清河摇着扇子,有些感叹。
几人未用灵力也不着急赶路,没想到步行到黑夜还是要在树林歇上一夜。
阿鲤在一旁的树脚下,看着他们刚支好火堆。想起白日里的情形,脸被火光映的有些霞红。
“清河,你过来一下,我同你探讨会修行的事情”阿鲤招着手,拿出早已想好的绝佳借口。
越清河看了眼郝准和怀真,慢悠悠走了过来。半夜探讨修行?也就能唬住这两个,这姑娘一点心思也藏不住。
越清河坐在她身边:“小鱼儿?别装了,要说什么啊?”
阿鲤一惊,没想到清河在这方面倒是洞若观火。再看看对面,郝准正挤眉弄眼的不知和怀真说着什么,似乎并未起疑。
“清河,你不是说,我没开窍的地方你要全力相助么?”既被挑明,阿鲤索性直接说了。
越清河剑眉轻挑,来了兴致:“所以我还未出手,你已经有些明白了?”
阿鲤点点头,还没开口,就听见他接着说:
“上次那个道士,你如何知道他是丹娘的心上人?”
“你这是在考我吗?”
她有些骄傲:“陈丹娘一直没有情郎,在死前还找了芸香说她有心上人了,这个莫名跑出来的道士,我猜就是他了。”
清河拍拍手:“分析的不错。”还以为你真看出些什么,原来是瞎蒙带猜的。
她看出他敷衍的表情,摸着后脑勺:“我当时不明白这些,也只以为人间情侣,夫妻与修真界道侣都是一样的,师姐说了,除了要长久捆绑,多了些亲密。其实就是互帮互助,共同修行,道侣与其他什么关系都无异的…”
越清河有些心梗,也只能长叹一声:“你这师姐的启蒙教育,做的真是闻者泪流满面啊!”
阿鲤也有些心虚,师姐这方面说的是笼统了那么一点点。
“那你怎么突然明白的?”
阿鲤揪着锁灵囊,捏的皱巴巴:“啊,秋生同我说了男女之情。”
越清河点着头,在心底为这个秋生竖起了大拇指。
又不自主的凑上去:“他同你说的时候 你什么感觉?”
“当时只是感慨他说的太夸张,后来知道了丹娘的感情,有了些体会。今日我觉得,觉得”
看着阿鲤扭捏起来,越清河也是掩不住激动:“你是不是觉得怀真对你就是这样的存在?”
阿鲤心跳如擂,怎么听别人说起也这么紧张。
她还是故作镇定,木木的点着头:“你说的不错。”
越清河将扇一挥:“如今怎么想的?告诉他,还是”
“告诉他?”
“……你这有其他选项么?”
越清河却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你想要其他选项么?”
阿鲤看向对面,怀真也看了过来。
一边的郝准不知道还在喋喋不休些什么,两人隔空对望,似乎都想起了白日里的那句“不算”。
阿鲤又忙低头将眼神错开。
“如何啊?”越清河也看见这一幕,语气多了些戏谑。
“不要”阿鲤再抬起眼时,坚定透彻。
越清河也是一愣,忍不住笑道:“很好,只是也不必这么正经。”
阿鲤看他摇着扇子,语重心长的样子像个名家大师:“情窦初开,年少慕艾,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恰好你们两个都未开窍,如今只缺个契机罢了”
“我们都—— 来日方长呢。”他托着长长的尾调,勾的人不禁遐想那将来的美好。
“来日方长!还有,这事不许告诉郝不准,他肯定会笑话我!”阿鲤张牙舞爪的比划着,听他一番话没了变扭,依旧懵懵懂懂的对情这个字灌满憧憬,
或者说对谢怀真这个人多了些独一无二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