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关闭的同时暗室四周的油灯亮了起来,灯火忽闪,衬托得密不透风的暗室显出几分诡异。
言落生也不在意,随意找了个座位就坐了下来,歪着头思考接下来的事。
他没有去问县令林老爷最近发生的事,因为他知道林老爷未必会说,所幸也就不去多嘴问。
况且他也根本不信任林老爷,谁知道那老家伙嘴里有几句真话。
他至今为止都并不知道在齐照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齐照药铺的奇怪氛围到刚刚与县令的交谈,他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齐照至少现在,还在清远县,说不定就在牢中。
至少她还活着。
言落生不禁一声叹息,想到齐照可能就在某一处阴暗的牢狱中,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他的心就一颤一颤的疼,像是被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
恨恨的一拳锤向桌面,桌上两只茶杯皆是一晃,其中一只直直的掉落地上摔了个粉碎。
伴随着一声惊呼,一个满面络腮胡膀大腰圆的大汉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的宋代青花瓷!”只见大汉飞快扑上前,肉痛的把碎片一片一片拾了起来,转头瞪着言落生,不客气的说到。
“赔钱!”
言落生也不甘示弱的回击。
“滚蛋!!”
一阵友好亲切的交流过后,言落生终于说到了正题。
“屠老四,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络腮胡大汉屠老四往椅子上一躺,翘起一双二郎腿,无所谓的说到:“不就是为了一个女的吗?”
“你知道他的下落?”言落生问道。
屠老四点了点头,道:“现在应该在县衙大牢里关着吧。”
果然如此。
验证了心中猜想的言落生眼眶一红,再次一锤桌,桌上剩下的一只茶杯也晃动起来,摇摇欲坠。
屠老四眼疾手快的夺过了那只快摔落的茶杯,翻着看了几圈,确认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要死啊,你是来拆家的吗?”屠老四没好气的吐槽。
言落生却不接他这茬,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沙哑着嗓子开口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啊....”屠老四想了想,道:“你还记得我们县最近貌似来了一个高官,前些时候,得了病,且这病很奇怪。时而浑身烧红,时而浑身惨白,发病发的狠了,还会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很多大夫都去看过了,都说治不了。只有齐照那个瓜货说能治,开了一包药下去居然也真的好了,活蹦乱跳着离开了清远县。”
“可是最近传来消息说,那高官死了。”
屠老四表现得有些幸灾乐祸,而言落生却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所以齐照被抓的原因是医死了人?”
“差不多吧。”屠老四点头。
“怎么可能!”言落生几乎快要失去理智,声调也不自觉提高了好几个八度。
“她跟我说过的,遇到没有把握的病情她不会轻易诊断的,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有人故意害她对不对!”
“冷静,冷静。”
屠老四无奈,这人平时端得是一副处变不惊的姿态,怎么一遇到齐照的事就如此情绪化。
“你朝我吼也没用,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先冷静下来。”
言落生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再次冷静下来。只一双眼睛冒着凶光,看得屠老四冷汗微冒。
避开言落生极具杀伤力的眼神,屠老四握拳抵着口前咳嗽一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言落生仍是带着凶狠的语气说到:“刚刚我去了县令哪里,要了一个承诺。”
屠老四乐了,道:“你想干嘛,狸猫换太子?”
言落生没有说话,只深深的看了屠老四一眼。
屠老四深感不妙,冒出一句粗口。
“靠,你来真的!”